至於被俘的朝廷的人,是否有可能反過來,給匡扶社策反?
當然也有這個可能。
但朝廷家大業大,俘虜救回來,大不了就打散了丟到軍營裡養著,或者單獨開辟一個營房監視起來。
“甚至,可能都不用那麼麻煩,這麼大一批俘虜的交換,匡扶社總要派人來接應吧?隻要用一些手段追蹤,沒準就能揪出莊孝成的位置,一舉將其擒拿。”
恩,這句話趙都安沒給三人說,是之前與馬閻見麵時說過的。
馬閻當時聽完也是陷入沉思,然後問出的第一句話是:
“陛下能同意嗎?交換俘虜這種事,兩軍交戰時算是習以為常,但涉及逆黨……終歸不同。”
言外之意:
朝堂上,未必無人想過這種策略,但沒人敢說出來。
因為這個計劃最敏感的地方在於,誰提出來,就容易沾上嫌疑。
所以,越是聰明人,越不敢提起這個計劃。
趙都安其實也不想提,所以他早上從寢宮裡出來時,也沒有把事情說透。
隻要了一個女帝準許他“全權處理”的口諭。
而他體內的龍魄,以及他前麵半年立下的功勞,可以讓他有資格去推動這件事。
……
審訊室內。
陷入一陣安靜。
三名囚犯都被這個計劃驚住了!
芸夕眼睛越來越亮,她覺得這個法子的確可以狠狠惡心莊老狗一次。
就像一個藏了餌料的魚鉤,你哪怕知道裡頭有鉤子,但也不得不吞下去。
她表情古怪地看著趙都安,心想這人果然心臟手狠,竟然會想出來這種惡心人的法子。
“所以,我們三個,就是你準備摻入俘虜的間諜?”芸夕好奇問。
趙都安搖了搖頭,他終於扭頭,看向了吳伶,微笑道:
“吳伶和你們不一樣,他會以昨晚幸存者的身份,儘快與匡扶社建立聯係,提前回去。”
昨晚,馬閻抓捕吳伶的一幕隻有極少數人看見。
所以,趙都安與馬閻商議後,決定將這個消息封鎖。
方便吳伶回歸。
芸夕愣了下,她猛地扭轉小腦瓜,難以置信盯著吳伶,脫口道:
“你也背叛了?!”
她懵了,要知道,不久前她還以“叛徒”的身份,對吳伶一頓嘲諷。
現在才發現,對方也跪了。
吳伶勉為其難地笑笑,說道:
“昨晚馬督公與我談了談,我便棄暗投明了。”
“……”芸夕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就這樣?”
她覺得這戲子跪的太快了,有些不恥。
吳伶淡淡道:“昨晚,我之
所以與詔衙的人廝殺,也是受到了國師蠱惑,否則我早跑了。”
妖道對“壓艙石”的濫殺,以及對他的操控,是壓倒他的最後一棵稻草。
莊孝成竟然如此輕易,將身為分舵二號人物的“壓艙石”賣給國師,肆意當做傀儡……
這個舉動,徹底讓吳伶對匡扶社失去了信心。
馬閻趁機拋出橄欖枝,並通過一些手段,讓吳伶留下投名狀,他也就果斷地改換門庭了。
“畢竟,連莊太傅的弟子都棄暗投明了,我又何必堅持呢?”吳伶笑著看向芸夕。
“……”少女感覺自己被諷刺了。
吳伶轉回頭,眼神複雜地看著趙都安,說道:
“趙大人,我很疑惑,您為什麼要對我說出您的換俘計劃?稍後我就要離開詔獄,您就不怕,我提前將您的計劃,透露給莊孝成?”
趙都安笑容依舊淡然如春風:“換俘計劃,擔心泄露嗎?”
擔心嗎?
陽謀有什麼可擔心的?
難道沒人透露,莊孝成就想不到這一層麼?
何況,間諜當然不可能隻有芸夕、千麵這幾個,還會有其他人。
趙都安居高臨下,審視著這個唱戲的小生,忽然幽幽道:
“至於叫你過來,倒也不是沒有用意。”
他走近了幾步,抬手指了指兩女,朝他柔聲道:
“起碼,今日你知道了她們是間諜,那麼,等日後換俘的時候,倘若莊孝成將她們揪出來,窺破了她們的身份,那就說明,是你背叛了朝廷。”
吳伶頭皮瞬間發麻,手腳冰涼!
趙都安哈哈一笑,揮手道:
“好了,沒什麼多餘的事,就是與你們見個麵,交待下,至於換俘,還早著呢,起碼要等幾個月籌劃,再予以實施,沒那麼快。”
吳伶深吸口氣,站起身,朝他鞠了一躬,轉身拉開門離開。
芸夕也站了起來,想著有機會實施複仇計劃,恨不得立即行動。
“等……一等……”
忽然,屋子裡存在感最低的青鳥小聲舉手,她弱弱道:
“趙大人……我還沒叛變呢……”
她一直想說,也沒人和她說叛變的事啊。
怎麼稀裡糊塗,被拉過來,就好像默認自己要和芸夕一起當間諜了?
“你還沒叛變嗎?”趙都安愣了下,仿佛才想起來這事,看了她一眼,說道:
“本官太忙,忘了。沒事,你現在叛變也來得及,反正昨晚的事你也參與了。”
他微笑地將佩劍放在桌上:
“要麼棄暗投明,要麼死,姑娘自己選吧。”
……
……
稍後。
成功敲定了三枚間諜的趙都安,神清氣爽地在獄卒們諂媚的恭送中離開詔獄。
看了眼燦爛的太陽,叫了專職司機小王駕車,送他回家。
這邊的事情不用他再盯著了,趙都安現在急不可耐,想要趕緊回去研究下,那枚從蠱惑真人手中繳獲的“玉石葉片”。
“能被大虞國師那般珍重,自信能抵擋武神觀想的寶物,到底是什麼來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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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