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都安笑道:
“世子莫要誤會了,我等要射殺這江湖莽夫罷了,世子莫要與他站在一起,等下誤傷了可不好。等本官進城,如何與靖王爺交代?”
徐景隆心中惱火,哪裡不明白就是奔著自己來的?
從始至終,趙都安壓根都沒與斷水流對話。
他念頭閃爍,正要開口說話,卻隻聽趙都安竟毫無武德,果斷喊了一聲:
“放箭!”
一串連綿弓弦震動聲。
徐景隆瞳孔收窄,清楚望見一片密密麻麻的箭雨逆勢而上,自下方官船朝自己潑來,悍然是一副殺人姿態!
他真敢?他怎麼敢的?不知道這裡是淮水,而非京城?
這家夥哪裡來的底氣,依舊如此囂張?
諸多念頭閃過,徐景隆卻沒有躲避,神色依舊鎮定,隻是看向了身旁的斷水流。
在趙都安下令放箭前一息,自打出場後就被忽視,身材矮小,裹著灰袍的中年人麵沉似水,
眉間隱有怒氣流竄。
他邁出一步,沉重的步子不帶煙火氣地朝甲板一踏!
這一刻,一道強橫霸道的力道,竟以“隔山打牛”的姿勢,霎時間由上及下,穿透了三層樓的甲板,不傷甲板分毫,那沛然巨力,卻已如鐵牛入海,渡入江水。
“啊!”
驚呼聲中,那龐大的戰船竟伴隨斷水流這一踏,而搖晃了起來!
隻一踏,竟令鐵甲戰船險些失去平衡!
這是何等恐怖的力道?
而當那股力量打入江水,霎時間,江麵上爆發出連綿的“轟隆”聲,如雷鳴。
眾目睽睽下,兩船之間的江水突然硬生生被抬起,冰冷的江水凝聚為一道水牆,攔在箭矢攢射的中途!
“噗!”
“噗!”
“噗!”
……
密密麻麻,足以射穿皮甲的箭矢紛紛撞在壯觀的水牆上,悉數被彈開,如火焰燒死的螞蟻般化作黑點,灑落江水。
何等壯闊!
……
遠處。
湖亭碼頭往裡,某座緊鄰江水的山腰上,建造著一幢幢建築。
此刻,在最高的一撞樓宇頂端天台上。
鵝蛋臉,文雅大方,有“江南第一才女”之美譽的郡主徐君陵跟隨父親和兄長,一同在此處觀戰。
身材富態,有“吃貨王爺”之稱的淮安王徐安手中捧著一架類似望遠鏡的物件,一端抵在眼眶上,眺望兩船之爭。
這“千裡筒”不是法器,卻也最早是天師府出產的物件,後來普及到軍中。
以淮安王的能力,自然能拿到,以此彌補目力不足。
“父王,那趙都安竟膽敢直接放箭?徐景隆到底說了什麼?將局勢導向這般?”
同樣持握一根千裡筒,觀察遠處的淮安王嫡子徐千摘下金屬筒,難掩震驚。
徐君陵沒有用這東西,因為那巨大的水牆,已經龐大到僅憑肉眼就可以看清。
她平靜說道:
“徐景隆行事還是有章法的,哪怕挑釁也是控製著局勢,但趙都安不會。”
身為兄長的徐千詫異地看向名聲比自己還大的妹子:
“你是說,那趙都安麵對戰船壓製,斷水流的威脅,卻主動放箭挑釁?他當這裡是京城?是真不怕橫死在這邊?”
徐君陵瞥了兄長一眼,望向江上戰場的眼神很是複雜,她搖頭道:
“因為你沒見過趙都安,你若見過,就會知道,徐景隆與他相比無異於跳梁小醜。”
徐千有些不服,正要反駁。
忽聽專注眺望看戲的父親淮安王說道:
“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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