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虛說:“我隻是來打工賺稿費的。公司是你的,我談不上甘不甘心。”
“真的嗎?”左子良說,“我看得出來,你不一定喜·歡·做這件事,但你擅·長·做這件事。那麼,這件事就成了你的天命。人無法逃離自己的天命。”
人無法逃離自己的天命嗎?
王子虛想起《牧羊少年的奇幻之旅》,保羅·柯艾略的作品。
那個牧羊少年隻是想要去尋找寶藏,而牧羊剛好可以行走四方,所以他選擇了當一個牧羊少年。但是,找到寶藏才是他的天命。
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他隻是想要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寫文曖腳本隻是剛好能用上自己的才華罷了。
如果擅長就必須去做,那才華豈不是成為了詛咒?到底是他更需要文曖,還是文曖更需要他?
他的天命不該在這裡。
左子良又說:“更何況,我從來沒有打算讓你真的去見用戶。”
“什麼?”
左子良靠到牆上,歎了口氣:“如果真的私下見了用戶,暴露了你的身份,我們反而被動了。聽好,伱的身份是絕對不能暴露的。”
“那你剛才說用戶要見我。”
“你也不能低估用戶的威脅,”左子良說,“我們構思了一個計劃,最好的情況下,你不用親自露麵,我們既能擺平用戶,文曖app也能獲得新生,並且將獲得一個前所未有的機遇。”
王子虛道:“什麼計劃?”
左子良說:“你先告訴我,你還想不想繼續在文曖寫腳本,並一直寫下去?”
王子虛說:“如果我不用去見用戶,不用暴露身份,不用去搞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當然願意。隻要有錢。”
“行,”左子良點頭,“我要的就是你的決心。跟我來。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
“葉瀾。我的合夥人。”
吹著薩克斯的女生長發搖擺,彩燈產生的溫度,照得她臉部發燙,汗水將發絲粘在臉頰上。舞台令人失焦,全世界隻剩下自己,但在白熱化的演奏間隙,她多餘的注意力瞥視到兩個人走出酒吧,一前一後,這沒有太影響她的節奏,但還是讓她的情緒起了一抹微瀾。
左子良的車是奧迪。幾係他不清楚,也沒問。但車很漂亮,所以一定花了很多錢。
他把他帶到一家KTV,走進包間,一個女人已經坐在那裡,穿著吊帶背心和白色包臀裙,身材十分惹眼。
她和左子良一樣,也是形容憔悴,看上去沒有睡好覺。但她臉上的妝容一絲不苟,頭發也挽成了很精致的形狀。她的嘴唇很薄,似乎隨時要說出很毒舌的話,但不能否認,她很漂亮。
“這是葉瀾。這是小王子。”左子良介紹完,在遠離葉瀾的沙發另一端坐了下來,皮球泄氣一般長長出了一口氣,仿佛卸下了渾身疲憊。
“你好。”葉瀾坐在沙發上,朝王子虛伸出手,姿勢優雅。
王子虛儘量克製自己不去看她裸露在外的肌膚,簡單握了握手,觸手冰涼。這樣一來,他就隻得在葉瀾身旁坐下。
“我最開始就想見你了,小王子,”葉瀾眼睛不住地打量他,“沒想到是在這種場合,我們終於見了麵。”
左子良仰麵躺在沙發上,說:“葉瀾你跟他講吧。講你該講的。我已經不想再跟你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