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虛隻能說:“是鐘教授請我來見他的。您就麻煩問問,鐘教授在不在。”
就在王子虛和人夾纏時,廣場酒店大廳裡走出來兩個女人,一個穿著紅色連衣長裙,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短裙。看到那個紅色女人時,王子虛猶豫了片刻要不要打招呼,因為那個女人是張倩。
然後他選擇繼續辯論邀請函的事情。
“我這裡沒有客房電話,你要找前台。”
“那麻煩你讓我進去一下。”
“請你出示邀請函。”
“我沒有邀請函,是鐘教授讓我來的。麻煩您問一下鐘教授。”
“我這裡沒有客房電話,你要找前台。”
“……”
張倩也看到了王子虛,轉頭對閨蜜說:“我們側邊走。”
閨蜜敏銳地察覺到了她態度有變化,問道:“怎麼了,伱認識?”
張倩沒有回答,隻是撇了撇嘴,帶頭從側邊下去。
她很厭煩。
這次的不期而遇並沒有陳奕迅唱的那麼繾綣動人,她隻覺得厭煩。
她厭煩王子虛跟保安死纏爛打的糾纏,她厭煩王子虛如同木頭腦瓜一樣的耿直和執著,她厭煩王子虛的球鞋磨得太舊。
總而言之,她此時完全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當年鬼迷心竅跟王子虛談了那麼久。
她拉著閨蜜走出去三十多米,過了會兒,她一回頭,發現王子虛走進大廳的背影。
她又拉著閨蜜道:“來,我們去看看。”
閨蜜微微張嘴:“你真認識啊?”
“他就是王子虛。”
“他就是王子虛啊?”
張倩抿緊嘴唇。閨蜜用小小手掌前段捂住嘴。
她明白為什麼張倩跟她吐槽得那麼激烈了。而且她也完全能理解為什麼張倩說著“沒有人比我更在乎他”的同時還能毅然決然地分手並且再也不考慮複合哪怕她當時哭訴得聲淚俱下。
那個在太陽底下夾著兩本雜誌穿地攤襯衣工裝褲的男人,襯衣因為太陽暴曬流汗黑了一片貼在胸前,頭發亂蓬蓬的全無打理痕跡,僅憑一眼就可知這個男人和張倩純屬兩路人。她完全不理解為什麼這兩人曾走到一起過。他們竟然能走到一起過。
簡直不可思議。
兩人進門時,看到王子虛站在前台,張倩提高音量道:“王子虛!你來這兒乾嘛?”
張倩瞪著他,神情不依不饒。
如今回頭再審視此人,就好像剛才,她站在廣場酒店高高的台階上,向下俯視,而王子虛在台階下方跟一個保安大費口舌,削尖腦袋想要進來。這個人本不值得自己那麼關心。
王子虛回頭伸了伸手,比了個道歉的姿勢:“抱歉,我有點事。”
說罷,他轉頭跟前台說:“就說我是王子虛。”
前台小妹點了點頭,繼續接電話。張倩怒氣衝衝地走了過來:
“你還不死心啊?跟你說了,你不要再在這個方麵下功夫了。你認識寧才女也好,認識陳才女也罷,都改變不了你的命運,你這人為什麼這麼的……喜歡鑽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