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蝙蝠俠與小醜(2 / 2)

我不是文豪 野亮 5511 字 18天前

“……”

一個月一兩次,也已經突破王子虛見過的最受歡迎的女生範疇,進入鳳傲天文學領域了。但是鳳傲天會被表白的人堵在樓上餓到肚子疼嗎?

詩人看出他的懷疑,解釋道:“也不是都這樣大張旗鼓,大多數都是遞個紙條啊,在手機上發條信息之類的表白。那種不走心的表白我隨便拒了也就拒了,不會有人說什麼,但今天這種情況,把人給拒了之後,會被人在背後叨很久。”

王子虛說:“不是很懂。”

“那個男生是學生會的,人緣很好,你下樓把人家拒了,總得給個理由吧?太敷衍的話人家會覺得你不尊重人,太莊重的話,其他人又覺得你太裝。總之就是很麻煩。”

王子虛點頭表示理解。但他沒法共情。原來這個年齡段的女生會為了這種無聊的事情煩憂,王子虛感覺自己老了。失去了青春感。

兩人走在鋪滿黃葉的小道上。陽光時不時從枝葉間鑽出來,對著眼睛刺一下,隨即迅速躲到葉背後麵。空氣中浮動著木槿花和青草被切開的氣味。

詩人說:“原計劃是,我拉著你走掉,事後彆人問起來,我就說我領小王子參觀我們校園呢。這樣所有人就都沒話說了。”

王子虛麵色鐵青:“不能……”

“不能在這裡提那個名字是吧?我知道。”詩人滿不在乎地撩開頭發,“所以說是原計劃啊,現在我得另外再想一個說辭了,解釋為什麼我會拉著一個陌生的男人走掉。”

王子虛問道:“這其中區彆在哪?”

詩人驚訝地瞪起眼睛:“這還用說?”

王子虛大惑不解。

詩人說:“你可是小王子啊,文學先鋒,文化傳奇,少男偶像,少女殺手。在南大不知道你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隻要說跟你一起,誰敢有什麼意見?搞不好以後就沒人敢找我表白了。”

王子虛張開嘴,站定腳步。

詩人也站定腳步,盯著他認真說:“這裡可是南大,是小王子的大本營,如果說世界上隻剩下三百平方公裡的土地會支持小王子,那絕對就是這裡。你以為我為什麼會翹課20天跑到上百公裡外的小城市跟一群大老爺們兒住在一起?當然是衝著小王子這個名字。”

就在此時,兩人身旁路過一群激烈爭論的男生,其中一句話格外耀眼地鑽進兩人耳朵:“小王子說過……”

詩人看向他,一聳肩,表情似乎在說,你看。

王子虛沉默了會兒,詩人又說:“其實,我那三個室友還天天念叨小王子呢,也不知道要是她們知道跟你同路走了這麼久,會是什麼感受。”

王子虛仰頭望天:“好嘛。托馬斯·品欽不知道,倒知道小王子。”

詩人說:“看你的表情,你居然不知道嗎?我還以為你是知道這一點才選擇南大的。”

王子虛說:“在你之前從來沒人跟我說過,我在南大有這麼強的……附魅。”

“這不是附魅,這是名望。”詩人說,“歡迎回到B-612星球,小王子殿下。”

風乍起,葉片滾動,發出簌簌聲。詩人用上了華麗的口吻,期待王子虛給個帥氣的反應,結果王子虛在仰頭望天幾秒鐘後,低頭問道:

“你知道崇文樓在哪裡嗎?”

詩人伸手指指點點:“你去崇文樓要可以到前麵宿舍樓之後再往前走再右拐接著左拐,或者從左邊的小路穿過小樹林後右拐再左拐……算了,南大沒一條直路,你自己摸瞎去肯定要迷路,要不我餓著肚子帶你去吧。”

都已經餓著肚子了,王子虛自然不好意思麻煩她,很謙虛地推辭掉。但詩人似乎執意要他承這個人情,一邊肚子咕咕叫一邊帶他去崇文樓。王子虛再三推辭,最後決定等詩人去吃個早餐,結果詩人去而複返,食堂不提供早餐了,她隻能餓著肚子帶路。

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並肩而行,一路上路過不少南大學子,時不時有人頻頻側目。

王子虛今日特意穿得比較莊重,上身一件西裝夾克,腳下穿著新皮鞋,雖然頗有派頭,卻與校園風格不入,身邊伴著個冰肌玉骨的少女走著,本身就有點不成體統,何況她在校內還算是個名人。

王子虛說:“你話比以前多了。”

“你討厭嗎?”

“沒。我隻是陳述這個事實。”

頓了頓之後,王子虛又說:“人也比以前活潑了。”

這也是陳述事實。王子虛想說的是,詩人的形象不一樣了。如果是文曖俱樂部基地裡的她,會冷酷的嚼著口香糖,嗤笑一聲,並且不置一詞,但現在她笑容和煦,臉上還粉撲撲。

“當然了,在學校裡是一般學生模式。之前在基地裡,周圍太多陌生人了,總得警惕性高一點,現在可以稍微鬆懈一點。”

聽到這裡王子虛覺得有些歉意。站在詩人的視角——她身高一米六五——基地裡一幫大老爺們兒環伺,不僅有舉鐵的壯漢,還有猥瑣的宅男,還有噴火機械霸王龍,還有個少女殺手——也就是王子虛自己。她當然應該警惕性高一點。

說完,詩人又轉頭問:“我以前在你心中是什麼形象?”

王子虛說:“比較高冷。”

詩人噗嗤笑了。很開心。

好在他們沒撞見剛才表白的那一行人,一路有驚無險到了崇文樓。

據說這裡是南大最老的幾棟樓之一,方方正正如同火柴盒的樓房,一樓往裡看是個室內籃球場。門口放著一塊白色的牌子,上麵寫著“研究生報名點入口”。

詩人往裡隻瞧了一眼,回頭道:“我就不進去了,陸清璿在裡麵。”

“誰?”

“你隻需要知道她是個一無所知的有錢人家的小姐就行。”

王子虛聽得一頭霧水,正在此時,從樓裡出來一個東張西望的男生,小步跑過來道:

“杜可竹,陸清璿讓你進去。”

詩人白了那男生一眼,理都沒理他,徑自走了。

王子虛感歎道,這種態度才對味。

那個男生摸著頭,衝著王子虛有點不好意思,小聲道:“你跟杜可竹是一起的嗎?待會兒陸清璿問起來了,你能解釋一下嗎?”

王子虛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人可以被彆人當做工具,但萬萬不可自己把自己也當成工具。

隨後在那男生呆滯的目光中走進崇文樓。

一樓籃球場被幾個碩大的紙箱子一分為二,外麵的是排隊的人,裡麵則是負責研究生報名的工作人員——說是工作人員,實際上都是被使喚過來幫忙的大學生,以學生會成員為主,天然的免費勞動力,王子虛以前也乾過這活兒,所以他清楚。

走進屋裡,正當中坐著一個容貌清秀的女生,烏黑的秀發如雲,上半身著一件letmoe的外套,下半身百褶裙搭配巴黎世家的微透膚厚黑色連褲襪,眉眼冷峻,顧盼生寒。

“杜可竹呢?杜可竹沒有來嗎?”

那女生盯著王子虛,王子虛搖了搖頭。那女生便伸手招了招道:“那你先進來吧,先審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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