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璿斜眼看他:“這麼說你庫存很多咯?”
“多得漫無際涯,浩浩蕩蕩。”
“哼,少廢話。三皇堯舜禹。”
“三代夏商周。”
“三公,太師、太傅、太保。”
“三司,司徒、司馬、司空。”
“三省,中書省、門下省、尚書省。”
“三輔,京兆尹、左馮翊、右扶風。”
“三山,黃山、廬山、雁蕩。”
“三峽,瞿塘、西陵、巫峽。”
“三島,蓬萊、瀛洲、方丈。”
“三吳,吳郡、吳興、會稽。”
陸清璿依然用不平的目光看著王子虛,這回眼神裡卻有些凝重了。
工具人男生大氣不敢出。他們說的當中至少有一半他是知道的,另外一半,即使知道,也無法做到像他們這樣秒答。
陸清璿接著說:“三江,長江、黃河、瀾滄。”
王子虛說:“三元,解元、會元、狀元。”
“三傳,左傳、穀梁、公羊。”
“三禮,周禮、儀禮、禮記。”
“三曹,曹操、曹丕、曹植。”
“三蘇,蘇洵、蘇軾、蘇轍。”
“三袁,袁宗道、袁宏道、袁中道。”
“三謝,謝靈運、謝惠連、謝朓。”
陸清璿的表情愈發凝重,喘氣也有些不均勻起來。
她不知道王子虛的庫存還有多少,看他遊刃有餘的樣子,可能還有很多。但她的庫存著實不多了。
“三清玉清、上清、太清。”
王子虛說:“道教和佛教的‘三’可多了。確定要說這個?”
陸清璿有些迷茫,她可不記得道教佛教有許多“三”,三才、三光、三清,這大概差不多就是她所知的全部了。
但說都說了,露怯是不可能的,何況她怎麼知道對麵不是在裝?
陸清璿冷冷地說:“你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直說,十秒鐘快過了哦。”
王子虛說:“三氣玄、元、始。三生耳、目、心。三清天清微天、禹餘天、大赤天。”
陸清璿急道:“你破壞規則了!你一口氣說這麼多,是以為我接不上來了嗎?”
王子虛笑了笑:“沒有,我是怕自己忘了,一口氣都說了。”
陸清璿紅著臉說:“那也不能算三個,隻能算一個。你把人家知道的搶答了怎麼辦?隻能算一個。”
王子虛笑容更盛了。他知道,女生開始耍賴,就說明她覺得自己要輸了。
於是他很大度地說:“行行,隻算一個。”
陸清璿有了一點靈感,接著道:“三毒貪嗔癡。”
王子虛說:“三學戒定慧。”
他果然把她會的搶答了。陸清璿頭上微微冒汗,咬著嘴唇,正準備開口,此時外麵忽然爆發出一陣掌聲。
“好!”
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兩人才發現圍觀的群眾此時聚得越來越多,已經把門都堵死了。
陸清璿小臉一板,轉過身子衝著門內看客門道:“你們乾什麼?後麵要進來報名,你們把門堵著,他們怎麼進來啊?還有你們,趕緊審查啊,資料審查完趕緊催人走,在這裡站著做什麼?”
王子虛說:“是我們表現得有點太張揚了,也不怪彆人看熱鬨。考較完了嗎?我的功底應該還可以吧?今天要不就這麼算了?”
陸清璿撅起嘴:“這是比試,不是考較。怎麼,你庫存掏空了,想逃了?”
王子虛說:“還多得很呢。”
“嗬,”陸清璿輕蔑一笑,現在她是真不信了,“分了勝負再撤也不遲,看來花不了多長時間了。”
“行,隨你,我奉陪。不過剛才到你了。”
陸清璿臉一紅,連忙說道:“三寶,佛、法、僧。”
王子虛說:“三藏,經、律、論。”
陸清璿說:“三身,法身、報身、化身。”
王子虛說:“三界,欲界、色界、無色界。”
“……”
陸清璿眼珠滴溜溜轉起來,額頭上的汗珠已隱隱可見,發絲貼在臉頰上,呼吸也徹底淩亂。能看出來,她已經到極限了。
王子虛低頭:“10秒快到了。”
“三、三……三屍……”
陸清璿說到這裡,卡住了殼。
她想起“三屍”便開口了,卻沒想到是哪三屍。
王子虛微微一笑:“三屍踞、躓、蹻。這個算你答上了。”
“……”陸清璿厚著臉皮,“到你了。”
王子虛低頭想了幾秒。陸清璿見機馬上道:“怎麼,你終於也彈儘糧絕了?”
王子虛抬頭:“剛才是你先說的,要贏你的話,我得比你多說一個吧?”
陸清璿說:“那是自然,不過隻怕你一個都說不上來。還有,你這是在拖時間,10秒已經到了。鑒於剛才我也超過了一次10秒,便網開一麵,放過你,再給你10秒鐘。”
王子虛也不廢話:“三洞,洞真、洞玄、洞神。三識,真識、現識、分彆事識。三報,現世報、來世報、後世報。三法印,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槃寂靜。三大喜,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他鄉遇故知。三大悲,少年喪父、中年喪夫、老年喪子。”
說完,王子虛看著目瞪口呆的陸清璿,道:“我還有一萬個沒說,還要接著比嗎?”
陸清璿嘴角抽搐,扭捏半天,一句“你贏了”卻遲遲說不出口。
旁邊工具人男生看看她,又看看王子虛。這正是一個英雄救美的時候,他多想要站出來接手挑戰,幫陸清璿挽尊,卻苦於他的水平遠遠比不過,連一個新的“三”都想不出來。
正在此時,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掌聲。
“不愧是西河文會頭名王子虛,不過陸清璿啊,我好不容易把人拉過來,你為難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