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昱哲臉上流露了一絲難堪,卻依然不忘為蘇姨娘辯白幾句:“蘇姨娘的父親是兵部尚書,兄長是刑部侍郎,她又是家裡的嫡女,若非她當年一心愛慕於我,定會尋一戶門當戶對的人家作正室,又如何會下嫁我為妾。而且,這幾年,蘇姨娘也經常協助二弟妹打理庶物,隻需要母親你再多加指點一番,蘇姨娘定會將定國公府打理得妥妥當當,讓外人挑不出一點錯來!”
“你啊!”林老夫人歎了口氣,將今日早上的事情講了出來,末了,才意味深長地問道:“若沒有主子的指使,下人可敢說出這樣的話來,做出這樣的行為?”
林昱哲眉頭微皺:“母親,不定是這些下人受了其它人的挑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林老夫人惱怒地瞪了林昱哲一眼:“你是指你的弟弟妹妹們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今日就告訴你,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蘇姨娘指使的!”
“這不可能……”林昱哲滿臉的不可置信,看向林老夫人的目光裡流露出濃濃的質詢,一幅林老夫人若不將事情講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就絕不會善罷甘休的模樣。
對這個一向嗬護疼寵的兒子,林老夫人真不知該如何勸說了,隻能搖了搖頭,提點道:“內宅的事情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的,原本之前我也覺得蘇姨娘是一個不錯的,在你一連再地勸說下,我也有過將蘇姨娘扶正的想法,可如今瞧來卻是我錯了!”
今日在林芷珊離開後,林老夫人越琢磨就越發地覺得不對勁——有哪府十歲的小女孩會像林芷珊這般關心自家父親的婚事?抑或是今日林芷珊和林庭軒兩人隻是代丞相府文老夫人傳話前來試探定國公府?又或者是有其它的原因?
……
就在林老夫人和林昱哲細細分析這件事情的因由時,錢嬤嬤突然進來了:“老夫人,蘇姨娘過來了。”
林昱哲雙眼裡掠過一抹驚喜和愛戀。
林老夫人淡淡地瞥了一眼林昱哲,眉頭微皺:“讓她進來。”
這次,蘇姨娘換了一身月牙白色裙裝,烏黑的長發挽了一個隨雲髻,零星地點綴著幾顆珍珠,再加上臉上那溫婉的笑容,給人予一種月下仙子的感覺。
林昱哲貪婪地凝視著蘇姨娘,喉嚨動了動,隻覺得短短時間未見,蘇姨娘又愈發地惹人憐愛了,恨不能立刻就拽著蘇姨娘來一場雲雨。
林老夫人嫌惡地看了一眼蘇姨娘,冷聲道:“有何事?”
蘇姨娘臉上流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焦急和擔憂:“因不知老夫人要文瀾院和竹院下人的賣身契有何急用,故妾在回了蘭園後立刻就將這些賣身契找出來了,隻是在妾準備送來老夫人院子裡的時候,三小姐的身體突然有點不舒服,故妾一直陪伴在三小姐身旁,在三小姐身體好了一些後,立刻就趕到老夫人院子裡,還望老夫人恕罪。”
並沒有錯過林昱哲看向自己那不自覺流露出一絲控訴目光的眼神,林老夫人咬了咬牙,道:“蘇姨娘,你這是覺得我是一個心狠手辣,不辨是非顛倒黑白的糊塗蟲?”
“妾不敢。”蘇姨娘臉上的血色儘褪,嘴唇緊咬,顫巍巍地跪了下去。那膝蓋落地的聲音清脆入耳,卻令林老夫人心裡更是氣惱不已,也令林昱哲心裡的擔憂等情緒再也無法克製,猛地站起身,走到蘇姨娘身前,將蘇姨娘從地上拽起,嘴裡也抱怨道:“你身子骨弱,地上涼,還不快快起來,若是你生病了,府裡的事情可該怎麼辦?”
“老爺,妾……”
林老夫人袖子裡的手拽得緊緊的,隻覺得胸膛裡那些翻騰的情緒愈發地高漲起來,看向蘇姨娘的目光裡流露出濃濃的惱怒,尤其在看見依偎在林昱哲懷裡露出一抹溫婉笑容的蘇姨娘時,更是恨得差點扳斷了自己的手指甲。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蘇姨娘在哲兒心裡的地位還一直居高不下,差點就讓哲兒背上了一個寵妾滅妻的惡名!隻可惜了那些她想儘了法子塞到哲兒院子裡的各色美人,有些連哲兒的麵都沒有見著就失寵了,全都是一群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