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夫人滿臉的欣慰,道:“嗯,燕兒說得不錯,嫻兒可有補充的?”
林芷嫻抿了抿唇,她能想到的理由都已經被林蕊燕說完了,就連沒想到的也都被說了,還能有什麼補充的?倒沒想到,林蕊燕小小年紀竟然這般聰慧,以往她是否小瞧了林蕊燕?而且,以前遇事最先出頭的林芷珊,今日為何會突然讓林蕊燕先講?林芷珊是否已經發現了林蕊燕的不同之處?抑或是說今日林芷珊和林蕊燕兩人聯手來令她在老夫人麵前失了臉麵?
不得不說,一向隻將精力放在琴琴書畫等上麵的林芷嫻,經過了前幾日的那場將詩詞傳出去揚名的舉動,被孫氏和林老夫人兩人一番教訓後,倒是突然開竅了幾分。
若林芷珊知道這麼一個無意中的舉動,竟然令林芷嫻突然懷疑起林蕊燕那活潑開朗的外表下麵隱藏著極深的心機,並且將她也牽聯上的話,定會啼笑皆非。
此時,聽了林老夫人的詢問,林芷珊嘴角微翹,道:“祖母,自母親去世後,定國公府已有近三年未參加各類宴會了,如今三妹即將到達參加宴會的年歲,難免比較著急,才會出錯。不過,三妹大概不知道定國公府是世襲的國公府,不論定國公府的嫡女還是庶女,參加的宴會都是三品以上大員家舉辦的宴會,而且,也從不會收到這些三品以下官員夫人和商戶送來的貼子。”
“為何三妹會收到這些貼子,以我猜測,不外乎如下兩點,其一是三妹竟然將自己寫的詩詞流傳出去,令大家認為三妹急於挑選婆家,再兼之定國公府許久未參加各類大型宴會,那些人也以為三妹的行為是在定國公府默許下進行的,所以也會小瞧定國公府,以為我們定國公府可以由著她們欺淩了!”
“其二則是三妹忘記了母親去世不足三年,雖大梁律法定下隻需守孝一年的規定,但像定國公府這類世爵的府邸依然遵循三年守孝的規矩。守孝的第一年不能穿紅戴綠,後麵兩年可以穿上一些淺嫩的顏色,但也不能穿得太過於鮮豔。可三妹和蘇姨娘……”
頓了頓,林芷珊又道:“重中之重的是不能參加各種宴會,更不能傳出瞧上某個男子之類的流言!”
“可,三妹傳出去的詩詞裡能清晰地感覺到三妹對男子的思慕和愛戀,這就會令人覺得三妹……“滿意地看著林依雲那張慘白如紙的麵容上流露出來的驚詫、恍悟、惱怒等情緒,林芷珊歎了口氣,露出一個怒其不爭的表情。
果不其然,林依雲被林芷珊的這個表情給刺激到了,惱怒地看著林芷珊:“大姐,你不通文墨,又怎會懂得詩詞裡的意境如何,你這是典型的自己不會,也容不得彆人超過你,就隻想將彆人一棍子敲死!再說了,我隨隨便便就能寫出許多首詩詞,我的書房裡到處都掛滿了字畫,有那喜歡詩詞的丫環覺得我寫得好,偷偷地拿出去傳揚開來,這又與我何乾?”
“至於這些貼子,他們要下給我,那是他們的自由,手長在他們手裡,難不成我還能將他們的手砍斷不成?!”
“住嘴!”林老夫人冷冷地看著臉紅脖子粗,還想繼續和林芷珊爭個輸贏的林依雲,心裡那因為林依雲這個難得的才女而生出來的一個念頭被她毫不猶豫地掐掉:“林依雲,罰你抄書一個月!”
“蘇姨娘,你教女不嚴,孝期穿紅戴綠,禁足三個月,罰你為文氏抄錄經書十卷,供奉在佛像麵前,以作賠罪。”
接著,林老夫人又道:“錢嬤嬤,將相府送的貼子取來。”
相府的貼子?
林依雲猛地抬起頭,眼眸裡流露出濃濃的驚喜和激動。
林芷珊撇了撇嘴,都到了這個時候,林依雲還是沒有認清,還真是一心攀附高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