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還有事就不和你一起坐馬車回去王府了,咱們回見。”
蘇今歌這次溜的賊快,根本不給趙瑜再動手的機會。
蘇今歌拿走了紅衣手裡的信,迅速躥入人群,仿佛後麵有洪水猛獸在追。
“紅衣。”
馬車裡傳來男人陰沉的聲音。
紅衣身子一顫。
她有多久沒有見過王爺動怒了。
這王妃,可真是好本事。
紅衣上了馬車,不敢直視主子。
趙瑜的手指輕輕摩擦過嘴唇。
“本王看起來很可怕?”
“王爺豐神俊朗,貌比潘安,絕對是世上少見的謫仙男子。”
“浮誇!”趙瑜冷哼。
紅衣冷汗都要下來了。
不誇,難道要貶?
“既如此,那為何蘇今歌見到我卻是如見洪水猛獸避之不及?”
紅衣低著頭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說!”
“奴婢不知。”
“嗯?”趙瑜神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許……許還是小女兒的嬌羞?對,王妃是害羞了。”
趙瑜覺得紅衣這話十分不可靠,便讓對方退下了。
馬車打道回府,藺先生已經在書房等候。
趙瑜雖然腿腳不便,可不妨礙他坐著馬車到處招搖。
畢竟前些日子傳聞王爺死了的消息太真實,若他不去露個臉,估計整個東臨國都會認為厲王是真的病逝了。
“瞧王爺這表情,似乎遇到了不順心之事。”
趙瑜在蒲團上坐下,說道:“藺兄以為如何?”
“為情。”藺先生分析。
趙瑜直接拿起白子落在了棋盤上。
“錯了!”
“怎麼會錯?如今還能激怒王爺之人,可是不多了。”
不為情,又如何動情?
趙瑜捏著棋子的動作一頓。
動情了嗎?
對那個貪財又愛惹禍的小狐狸?
“藺兄真是愛開玩笑,十萬將士的仇還沒報,本王有何資格動情?”
藺先生聽了輕笑一聲,直接落下一黑子。
“你說了有何資格,而不是絕不可能,看來你的確是對那蘇家二小姐動了情。”
“未必!隻是利用又當如何?”
“你可以不承認,隻要你自己過的了你心裡那一關便好。”
趙瑜繼續落子。
藺先生緊追其上。
若是往常,藺先生棋藝必然略遜趙瑜一籌。
可今日一手談下來,趙瑜居然輸了。
藺先生說道:“王爺,心亂了,如何能入局?”
趙瑜盯著棋局說道:“藺兄認為,應該如何破局?”
“為何要破?你又怎知這局對你無益?”
趙瑜不語。
大丈夫立於天地,有所為有所不為。
他如今肩膀上壓著的是十萬將士的亡魂,如何敢怠慢?
如何敢談情?
“王爺,切莫給自己太大的壓力,真相固然重要,但我們也沒逼著你入死局,讓你與那十萬亡魂一起埋葬生機啊。”
藺先生說到這裡,突然將手裡的棋子丟到了棋盤上。
棋盤上的子瞬間亂了。
“如今可還看得出誰贏誰輸?”
趙瑜盯著那擾亂了棋局的棋子,突然恍然大悟。
落子無悔,時不待我。
無論這棋子到底是什麼來曆,一旦入局便已經是局中人,至於這棋盤是照著規矩繼續走下去,還是被攪亂了風雨,都沒有收回棋子的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