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怎麼冷血無情,金剛心腸也無法跟你相比啊。”
胤禩上前兩步走到胤禛對麵,扔掉了那根微微發澀的草,手拂過胤禛手腕上盤的圓潤光滑的佛珠,緩緩開口:“整日做出修佛參禪,恨不得當場出家的樣子,心裡卻不見得學到了佛祖半分慈悲,回家念你的經去,少煩我。”
胤禛的臉色被這一席話氣得發白,像是籠子裡發狂的野獸,目光森然,“我沒有半分慈悲?你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樣!從我們搬出這裡之後你就開始不對勁,處處避我如蛇蠍,如今又做出這種陰損之事,我到底哪裡做錯了,讓你這樣恨我?”
胤禩聞言,壓抑許久的憤怒立刻就被點燃了,“你哪裡都錯了!你殺我的妻子,辱我兄弟,給我取名阿其那,給九弟取名塞思黑,將我等幽禁至死……我當然要恨你,我恨不得千刀萬剮了你。”
他神色癲狂,越說越憤怒,好像要將幾十年來的委屈全部發泄出來,“胤禛,我用人頭擔保這些事確切無疑地真實發生過,你能確保你自己像表現出來那麼無辜嗎?還覺得我要拉著你的手和從前一樣稱兄道弟嗎?既然你問了,那我就告訴你,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今生今世,你我恩斷義絕。”
胤禛瞳孔緊縮,大概他的一生都沒有如此無措的時候,隻能傻傻地愣在原地,聽著這些他似懂非懂但痛徹心扉的話。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駭人聽聞的話不是假的。
他被嚇得後退了兩步,驚惶著離開了。
這場以胤禛氣勢洶洶前來問罪而開場的鬨劇,以胤禛落荒而逃結尾。
胤禩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那條有了雜草的小道上,突然想起他們小時候在宮裡玩捉迷藏。
他一向不老實,趴在牆上捂住眼睛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偷偷裂開一跳小縫觀察胤禛往哪個方向藏,那時他也是看到胤禛消失在這條路上,卻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
那時候的他們身子都小小的,站在牆邊,高牆的背陰能把他們一整個籠罩住還餘下許多,小小的步伐要走很久才能觸得到陽光,如今年歲見長,那背陰的地方分明是變得狹窄了,卻好像怎麼也跨不出去。
悲莫悲兮生彆離,樂莫樂兮新相知。胤禛啊胤禛,都說人生若隻如初見,我們若是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