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夢魘(2 / 2)

仿佛置身冰窖,一股鑽心刺骨的寒意傳遍四肢百骸。

五帝錢……好像沒掛在身上……

這種感覺,就像冬天泡冰水,我的意識愈發清晰,我猛地睜開眼睛。

此時的我正躺在床上,映入眼簾的木牆,映照著窗外昏暗燈光。我有些不明所以,初夏的氣溫怎會無端驟降?我正想翻個身繼續睡時,我視線一沉,驚奇的發現,在我房間的地板中央,正坐有個漆黑人影。

我嚇了個激靈,趕忙揉了揉酸澀的睡眼,確認沒看走眼後我才明白,這兒果然有臟東西,估計是他凍醒的我!

這個漆黑人影體型中等,低著頭一動不動地坐在地上,乍一眼還以為是座雕像,人影除了渾身一片漆黑外,看不出任何特點。

這個人影,是一種難以言表的黑。眾所周知,任何衣物在昏暗環境裡,哪怕是一絲極為微弱的光線,大部分衣服都能將光線反射,因此再昏暗都能看清彆人穿的衣物顏色,

但人影不一樣,他渾身上下無法反射任何光線,隻有一個人形輪廓,外麵的路燈映照進屋,看到的人影也隻是一片難以言表的黑,他仿佛能吞噬所有光線。

我倒吸一口涼氣,人影似乎未意識到我清醒,我撫去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尋思著拿桃木劍給這臟東西來上一下。

恰好此時床板被我弄得嘎吱一響,下一秒,人影原先所坐之處,此時又空蕩一片,仿佛從未出現過。

我大腦一空,這臟東西難不成和小楊家那個人影一樣?當時他還躺我旁邊來著,難道是同一個臟東西?

我不由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上回也是,五帝錢沒帶身上時差點被掐死,直至今日,人影再次憑空出現,他是想害我?

這人影究竟是誰?為什麼跟著我?我特麼惹他了?

我一陣胡思亂想,捉摸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隨後我將僅剩三枚的五帝錢掛至腰間,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我坐了會,見屋內遲遲未有異常,我緩緩閉上眼睛,側耳細聽著屋內的風吹草動,然而能聽見的,隻有拖拉機般的鼾聲。

……

我酣暢淋漓睡到正午,後來也未被鬼壓床,隨後我便下了樓。

天氣晴朗,萬裡無雲。我站在範劍家門口,伸了個懶腰。

這裡不同於東河村的死寂,南嶴村充滿生氣,五六米寬的水泥小路兩邊,整齊排列的房屋升起嫋嫋炊煙,消散在碧藍天空。

婦女將一摞白菜放進背著的籃裡,匆忙地將褲腳卷至膝蓋,不知去往何方。

一股蒜香縈繞鼻尖,當我轉頭望去,木屋旁是個水桶大小的火爐,通紅的煤炭撲來陣陣熱浪,陰間沒有煤氣,因此使用原始的陶爐做飯。

阿梅晃動著忙碌的雙馬尾,碎發貼在額間,翻動著鍋中蒜末。

阿梅身材恰到好處,模樣也精致可愛,天真無邪的眼眸如珍珠般烏黑透亮,精致秀氣鼻子和微撅小嘴更顯得她做事充滿活力。

也不知範劍這家夥是怎麼泡到她的,明明同床共枕,可惜的是範劍還未拿下阿梅。

範劍氣喘籲籲地端去盆水,額角青筋一緩一張,看樣子乾了不少重活,

“馬上好啦,林哥你休息會吧,去鬼樓前咱先做好準備。”

我點點頭,回屋整理起行李。範劍在這土生土長,肯定對鬼樓有所了解。

我將桃木劍,蠟燭羅盤手電塞入劍袋,鼓鼓囊囊的劍袋實在不美觀,可一看到小李繡下的小小“SB”,心想還是不換了吧,小命尚不能保全,哪有功夫在意形象。

我躺在床上歎出口氣,封印的事又該咋辦?我能否安全進入查斯特地盤尚不得而知,更彆提單槍匹馬殺死坐鎮封印的恐怖怪物,這一切難上加難。

我歎出口氣。

腦海浮出姐妹倆身影,跟著一起的,是小李細聲的“揍死你、揍死你、揍死你......”

有點想念她們,我掏出兜中一縷發絲。

這縷發絲還未來得及細細觀察,這縷秀發中指長度,發絲緊密地絞在一起編成了麻花,發縫間彌漫著熟悉的淡淡花香。

有道是一縷青絲一縷魂,姐妹倆的靈魂寄托在此發絲中,點燃後即可短暫現身,當發絲燃燒殆儘,她們便又傳送回了東河村,我隻能在關鍵時刻將其點燃。

此時,樓下傳來範劍的呼喊,

“飯做好啦!快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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