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開工(1 / 2)

李四光在山坡上看了一番後,說了一大通我聽不懂的話,隨後我們回茅屋吃了點乾糧,李四光說是要重新“聞一聞,切一切”然後重新打洞。

所謂聞和切,是盜墓者的四字訣之二,因為北方洛陽、關中等地地質不同,南方土薄石多水位高,因此洛陽鏟無用武之地,於是南方的盜墓賊經過長期的摸索和總結,形成一套覓寶、識寶的方法和技巧,則為四字訣:望、聞、問、切。

李四光說的”聞“指的是嗅氣味,即挖掘墓表土層,聞一聞金屬氣味,根據土色判斷時代,功夫好的人光聞氣味,甚至能辨彆唐代與漢代的墓葬,精準程度令人驚歎。

“切”即把脈之意,有兩種含義,一是根據地勢地脈走向判斷墓葬的棺槨位置,選打洞方位,以最短最快的速度進入主墓室,就像把脈一樣,第二種含義是鑿棺啟蓋後,用摸金手摸取死者身上的寶物,從頭到腳,經口至肛門,要細致冷靜,沉浸準確,也想把脈一般。

經驗豐富的盜墓者,甚至撫摸一番墓中的物品,便能知曉此物產自何代,價值幾何,他們常常用此技與人賭輸贏,往往取勝。

話說回來,我們吃完午飯後,一人拎著鐵鍬鏟子便出了門,李四光將木樁旁的黑狗解開,牽著狗在前麵帶路。

原先的盜洞踢到了鐵板,幾十公分後的石壁根本就拿它沒辦法,好在我們知曉了這座墓葬的位置,但想和其他盜墓賊一樣直打盜洞至棺槨是不可能的,壓根沒這條件。

李四光在前麵走了一段路後,回過頭道,

“我想了半天,我和長貴打的洞大概六丈深,這可是地下十八米,五花土都有幾十公分厚,咱挖到的八九不離十是主墓室,那麼墓道就在墓室上方,咱找墓道的土磚處打倒不費力。”

李四光在盜洞裡挖到過五花土,五花土指挖墓時,將坑中各層顏色不同的熟土和生土挖出來,下葬後,再將這些混合土回填坑中,因此土壤橫著看去就跟五花肉一般,這說明古墓就在我們腳下。

劉長貴和範劍倒沒異議,眼下隻能碰碰運氣,找薄弱之處打洞,從墓葬他處進入。李四光帶著我們走了半小時,我們來到山坡的另一側。

這一麵的山坡寸草不生,有數塊巨石,李四光拿起洛陽鏟下了一鏟子,洛陽鏟帶出圓滾滾的一截土壤,李四光挖起土聞了聞,眉頭緊鎖,他看了我們一眼,又把土遞到黑狗麵前讓它嗅一嗅,然而黑狗毫無反應,不停搖著尾巴。

李四光搖頭道,

“嗐,這兒是新土,不知是啥時候耕地的翻出來,沒啥特彆的味兒。”

李四光說罷,又帶我們走了一番,我們在山坡的幾處地方下鏟子,都沒有什麼發現,就好像我們離墓葬越走越遠了似的。

我看了眼手表,此時已是傍晚,忙活半天楞是沒有半點發現,李四光等人不禁有些泄氣,範劍罵道,

“他娘的,挖了半天啥金屬味兒都沒有,這墓穴還能消失了不成?李叔,你說墓道會不會不在主墓室上方?”

李四光蹲在一旁搖頭不語,一臉凝重。範劍和劉長貴見狀也不再說話,我對盜墓之事也不懂,更沒說什麼,我們在山坡上歇了會兒腳,抽了根煙,他們三人思尋著接下來的事,我倒沒這麼愁,本質上我這趟盜墓也就拿點分紅,做的事其實和保鏢差不多,我索性欣賞起山間的美景。

夕陽西下,山間的樹木,沐浴在晚霞之中,樹梢被染成了紅色,一片片紅色的葉子在風中搖曳。而那些樹葉間的鳥巢,像是小小的黑點,點綴在這幅絢麗的畫卷之中。

一道清澈的溪流從狼頭山腰處喧嘩著淌下,在夕陽的照耀下閃爍著金色的光芒。流水聲悠揚悅耳,與山間的微風和蟬鳴交織在一起,十分動聽。

狼頭山人跡罕至,更顯得有生機和活力,山中有許多野生動物。幾隻野鹿成雙結隊,在山腳下溪流彙聚的小河邊喝水。幾隻毛發灰黃的野兔從碗口大的地洞裡探出頭,東張西望的,似乎非常懼怕盤旋在天上的孤鷹。

狼頭山一側的森林長得十分茂盛,森林深處指定生活著虎狼之類的猛獸。

“走吧走吧,天黑就不好開工了,咱到彆處找找。”

李四光打起精神,喚了眾人一聲,隨後他牽著黑狗,帶這我們再次往彆處走去。

我們往狼頭山的後山走,又是一麵山坡,這個山勢陡得呈四十五度,山腳下有一片遮天蔽日的森林,這裡山坡又濕又滑,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滾下去,摔個粉身碎骨。

李四光小心翼翼,一步步踩在牢固的山石之間,時不時回頭看我們一眼,我們在他身後約十米處跟著,沒過多久,李四光停了下來。

李四光將狗拴在一旁的樹上,他扶樹穩住身子,小心翼翼地在樹下探了一鏟,當他拿起土聞了聞後,臉色愈發凝重,隨後他又探了更深一鏟,再次聞了後,他臉色大變,

“這是封土,果然沒猜錯!墓道確實在墓室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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