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懺悔(1 / 2)

我撐開眼皮,看向單手提著我的阪田龍一,他的臉龐十分模糊,但能看出他帶著笑容,我卻他的笑容中感受到一股寒意。

“我會讓你懺悔,我會讓你說出你曾經犯下的罪孽,無論情節輕重,無論事態大小,隻有這樣!你才能獲得救贖。”

阪田龍一鄭重道。

我渾身顫抖,牙關忍不住打顫,不知道為什麼,我栽進湖水兩次後,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腦袋也十分沉重,意識甚不明朗,仿佛這裡的湖水能抽乾我所有生命力似的。

好在我聽力沒被影響,雖然我有點沒聽懂阪田龍一的意思,但聽到什麼“有罪”,“我應該懺悔”之類的。我不覺得自己有犯下什麼罪,為何要懺悔?我哆嗦著反駁道,

“我沒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阪田龍一微微一笑,他沒有說話,向身後的人招了招手,幾個黑衣大漢會意,紛紛從身後掏出一把大砍刀,他們的眼神如同餓狼,帶著一種噬人心魄的氣勢,徑直衝我們走來。

意識到自己小命不保,我心中慌張,下意識地掙紮起來,然而,我的力氣對於阪田龍一來時,簡直是蜉蝣撼樹,隻是兩三下,我又被他控製得死死的。

幾個手持砍刀的大漢來到我們麵前後,手起刀落。

讓我始料不及的是,他們並非來殺我的,而是一刀斬斷了我腳上的麻繩,範劍和那個陌生男人也是如此,隻不過我們的手依舊是被綁著的。

我們都被嚇得夠嗆,我看到阪田龍一嘴角的一抹冷笑,給我一種大仇得報的感覺,仿佛斬斷的不是我們腳上的繩索,而是我們的脖子。

阪田龍一向赤膊男遞去一個眼神,赤膊男點點頭,他衝我們身前的黑衣大漢道,

“把他們帶走,那個死了的就甭管了,給他丟水裡喂魚吧。”

聽到這話,我心頭狠狠一抽,我看著範劍模糊的身影,不禁流下兩行熱淚。範劍連全屍都沒法留下,阿梅也被我連累得不知去向,這一切都因為我,或許阪田龍一說的沒錯,我確實該好好贖罪。

我想說些什麼,可喉嚨火辣辣的,很難發出聲,隻能絕望地看著兩個黑衣大漢將範劍抬起。就在範劍即將被拋進水裡時,範劍忽然撲騰了兩下身子,用儘所有力氣喊道,

“彆...老子還沒死......”

範劍的模樣很是狼狽,淒慘無比,我反應過來後,心中猛地湧來希望,範劍還沒死!

兩個黑衣大漢見狀,均下意識的停下動作,紛紛向赤膊男投去疑惑的目光,似乎等待著下一步的命令。

赤膊男似乎也沒料到範劍還活著,他眉頭一皺,四下望了望,然而周圍已不見了阪田龍一的身影,似乎是走了。

赤膊男不屑地笑了笑,向大漢丟去一捆麻繩,道,

“哼,能死在這兒,你應該感到高興,既然你沒死,那就把他們三人全部帶走。”

話音落定,我們三人像小雞一般被拎起,被迫站了起來,其中一位大漢將我們三人的手用麻繩連了起來,我們三人呈一字形被赤膊男牽著走,不知去往何方。

這片森林十分寂靜,隻有我們腳下的沙沙聲,遠處的狼嚎聲。點點星光在樹葉的縫隙中若隱若現,照亮了地麵上厚厚的枯葉。

我們走得不快,範劍十分虛弱,光站起來就費了不少力氣,此時的他幾乎是被繩子扯著走,看得我心裡很是難受。

而陌生男子則哭喪著臉,仿佛已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根本沒有逃跑的念頭。

我看了看牽著我們的赤膊男,他自顧自地帶路,一路上都未曾說話,我又回頭看了眼身後,然而,還未等我看清後方的景象,隻感覺我後腰被人狠狠踹了一腳,疼得我五臟六腑都差點移位。

“彆特麼回頭看!”

跟在我們身後的大漢喝道。

我趕忙將頭轉回,映入眼簾的,是赤膊男殺人一般的眼神,他滿臉凶狠地盯著我,凜聲道,

“彆想耍花招,再敢亂看把你腦袋剁了。”

我心忽地一揪,赤膊男是個說到做到的狠角,我哪敢作死,趕忙收回目光。

事到如今,我實在想不出法子,他們如此謹慎,範劍狀態又如此虛弱,我們如何逃得出他們的手掌心?

我們不知走了多久,腳下的路仿佛沒有儘頭一般,我多次想向範劍問話,然而他眼睛裡布滿了血絲,整個人十分疲憊,並未搭理我,漸漸的,我也快撐不住了。

赤膊男又埋頭帶我們走了一會兒,我們三人被帶到森林裡的一片空地,在空地中央,一顆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古樹孤零零地長著。

我下意識望了望四周,這片空地有半個籃球場大小,兩側都是看不到儘頭的密林,黑壓壓的,讓人不寒而栗。

空地中央,有一棵不知活了多少年頭的古樹,孤零零地長在那,在我們對麵,一條小路從空地的一頭一直延伸到密林深處,彎彎曲曲,不知通往何方。

我們三人都沒說話,範劍耷拉著腦袋,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而陌生男子則時不時看我們兩眼,一副想說話又不敢說的樣子。

赤膊男將我們牽到古樹旁後,我這才看見古樹後麵停著一輛十分破舊的腳踏三輪車,這三輪車鏽跡斑斑,滿是瘡痍,好似剛剛經曆過一場激烈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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