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元嘉不得不多想，因為前麵四世，江州知府佟開年並沒有選擇來視察雍和十一年曲江縣的童生試，而選擇的彆的縣城，而且四世都沒有變化，但這一世變化了。
“有點麻煩了。”林元嘉有點頭疼了。
看這情況，佟初蘭約莫是把她重生的事情告訴了她的父母吧？
臘八節這一天，林元嘉提著節禮上張家拜訪，如願見到了貓冬的天陽。
天陽最近不怎麼出門，便貓在家裡看小說。
當然，曲江縣的一些重要事件她自然是知道的。
而江州知府佟開年來曲江縣敦促童生試這件事情自然也是知道的。
“林元嘉，你有無數個反悔的機會。佟知府肯定是為了考察女婿而來，佟小姐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良配……”
“我不，我不愛她。”
林元嘉倔脾氣上頭，他就目光灼灼地盯著天陽。
天陽一點也不為所動，她挑了挑眉道：“先說說，佟小姐第一世的夫婿是你，為什麼等到四年後才輪到你？”
林元嘉嘴角抽了抽，他端起桌子上的熱茶，喝了一大半，才說道：“第一世，佟小姐的未婚夫是肖鴻朗，趙文敏的夫婿是周子遠，具體情況我不知道，隻是發生了事故傳回縣城後，我跟著大家吃了瓜。”
“明年的童生試，周子遠榜上有名，被趙縣丞看中，趙文敏本也是曲江縣出了名的千金小姐，周子遠欣然從之，他們倆在去江州城前成婚，婚後周子遠帶著趙文敏一起去的江州城。八月秋闈，肖鴻朗上榜第三名，被佟大人招為乘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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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婿，不過沒有成婚，先定了親事，約定的是開年後，無論肖鴻朗有沒有考中進士，他們都將成婚。”
“大概十月份，肖鴻朗與周子遠等一眾新舉人一起結伴上京，但中途，兩人從船上掉下了大江裡死了。”
天陽忍著笑，沒有笑出聲，但林元嘉看得出她眼裡的笑意。
“第二世，我同樣參加的是明年的童生試，因為不想招惹佟家，便接受了趙縣丞的橄欖枝。明年的秋闈，我們都榜上有名，周子遠和肖鴻朗相比，這次佟家選中了周子遠，周子遠跟佟小姐訂婚。十月份，我、郝敬、周子遠、肖鴻朗都是一起入京的。”
林元嘉現在語氣比較平淡，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
“雍和十二年，會試之前，我被趙文敏夥同安成侯府世子殺害。後麵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我死後，隱約間有意識，知道是誰害的我。”
“第三世，我婉拒了趙縣丞的好意，轉頭趙文敏就跟周子遠訂婚成婚。八月秋闈後，肖鴻朗被佟大人看中，跟佟小姐訂了婚。十月份，我們又一起上了京城。在我的嚴防死守之下，這次周子遠沒有被害死，趙文敏被他父母帶回了曲江縣。我有派人盯著她……”
第三世時，他的報複心特彆強，是真的確定了趙文敏死了後，這才放開的。
“第四世，就上一世……你應該全程參與了。”
天陽從抽屜裡摸出筆墨紙硯，她勾勒了幾個人名和表格，她興致勃勃道：“上一世，六公主的駙馬是周子遠……”
林元嘉看著她紙上寫的內容，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哈哈哈哈，你們……有點好玩。”
“嘿嘿，抱歉，忍不住，趙文敏、佟小姐、六公主？你、周子遠、肖鴻朗？你們是互相換男人、換女人啊！”
林元嘉整個人臉色特彆不好看，他先前隱約間有意識到這點，但他拒絕去探索。但現在被天陽給一舉戳破了……
——天曦：“哈哈哈哈哈。”
——天陽：“哈哈哈哈哈哈。”
天陽嘿嘿笑道：“上一世，佟小姐的夫婿是喬涵容。喬公子是江州三山縣人士，喬家算得上是世家大族，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佟家相看夫婿，沒把喬涵容列為第一人選……”
“上一世趙文敏的夫婿是肖鴻朗，你沒有參與其中？”
林元嘉黑線道：“這不是忙著我們成婚的事情麼？一個沒留神，他就跟趙文敏訂婚了，我怎麼管？”
不過趙文敏真的是本性難移。上一世林元嘉不想報複她，但架不住她依舊想高攀安成侯府，視肖鴻朗為絆腳石，想要當寡婦……
林元嘉夥同肖鴻朗抓奸，確保了肖鴻朗活了下來，趙文敏依舊是被她父母帶回了曲江縣……
略過那一絲心裡的彆扭，林元嘉皺眉道：“佟開年可不是佟小姐，她如果有這四世的記憶，她每一次夫婿都不一樣，這其中就很有問題……”
天陽忍俊不禁道：“你怕什麼？”
林元嘉皺眉道：“我不相信佟家，佟家現在無法從大皇子那條破船上下來，我肯定不可能跟他同流合汙，如果借由重生的秘密，跟他綁在一起，我也無法相信他，蝴蝶效應是很強的，後麵發生什麼變故，他肯定一舉賣了我。”
天陽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啊，但沒事，我們把桌子掀了。”
林元嘉皺眉道：“怎麼掀？”
天陽聳肩道：“所以，你好好考試，入了京，就好辦了。”
林元嘉遲疑道：“你能悄無聲息地放倒諸位皇子？”
天陽點頭道：“可以啊，反正這幾個皇子都不作為，死不足惜。”
林元嘉：“……”
這麼生猛麼？
天陽又說：“對了，趙文敏那丫頭被父母管得很嚴，她就算想去京城也去不了，唯一能離開的方式就是成婚，估摸著她又會盯上周子遠或者肖鴻朗，你看著辦。”
林元嘉抹了一把臉，無語道：“我看著辦也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