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一般的高中女生不一樣,很理智,而且她經常偷笑,以前就有傳言說這女孩是被收養的,並不是這家的女兒,辦案的想借著體檢的名義,偷偷給她測骨齡。”
顧之意頭皮一陣陣發麻,“為什麼不測DNA?”
“她家裡人都死了啊。”
“然後呢?”
肖晴:“沒有然後了,這是連載,這個作者寫得挺好的,就是有點嚇人,你要看嗎,我發鏈接給你。”
顧之意想了想,“你發吧,有空我就看。”
下午又有體育課。
連洲抱著那頭獅子往足球場走,遠遠看著顧之意穿個白色防曬衣,把帽子蓋在頭上,插著兜一動不動。
待他走到跟前,她才輕飄飄瞥了一眼,很快移開視線。
體育課上久了,大家也熟悉了,有男生問:“連洲,這哪裡來的獅子?”
連洲:“我的。”
“你買的?”
“嗯。”
眾人圍觀過去,嘖嘖稱歎。
“大少爺就是不一樣,還自己買一個,以後過年自己給自己舞。”
“這個很輕啊。”
你一手我一手,這個也摸那個也摸,連洲不樂意了,“這定製款,加了東西不能亂摸,一摸手爛。”
顧之意忍不住輕笑出聲。
她笑得很輕,連洲卻聽見了。
他抱胸貼過來,壓著眼睫瞅她,“狗子意,你笑話我?”
兩人吵架之後,這是第一句話,雖然是質問的語氣,顧之意卻聽出了和解的意思。
她瞪了他一眼,“我乾嘛要笑話你。”
他提著唇角輕哂,“我又不是你,耳朵不好使,是不是笑話我聽不出來?”
“……我耳朵好得很。”
體育老師又遲到了,連洲也沒回自己的隊列,就杵在她麵前,抱胸而立。
過了一會兒,她嘟囔一句:“你為什麼要買這個獅子?”
連洲:“你不知道為什麼?”
明明董義軒什麼屁話都跟她說了,她還說送到她床上去放著。
顧之意垂下視線,“你錢多唄。”
連洲哼唧兩聲,“我錢不多,你這個獅頭太重了,我扛著費勁,賣腎去買的。”
顧之意唇線拉長了。
“聽清楚了,賣——腎。”
“呃?”
他唇角一扯,“不是賣身。”
顧之意翻了個軟綿綿的白眼,“我耳朵好得很,你昨天就是說的殺狗。”
連洲點頭,“行,殺狗,昨天你哥沒殺狗?”
顧之意一愣,腦袋劈裡啪啦,突然就理順了思路。
她真的是傻狗,那個角度,根本就是董義軒拍的,董義軒拍的照片怎麼會到她哥的手上?
連洲發的。
她去買的單,怎麼可能不知道有沒有點酒,根本就沒有酒!
那酒瓶子是怎麼來的?
實在是匪夷所思。
【董義軒,限你一分鐘內把昨晚拍的照片發給我,我被我哥罵慘了!】
體育老師:“國寶還玩手機?”
顧之意連忙把手機揣進兜裡,腦子還在翻滾著這個懸案,怎麼想都不對。
太嚇人了,靈異事件,比肖晴看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彆人都已經開始練習了,她還像個呆瓜,帶著防曬衣的帽子一動不動。
連洲當她還在生氣,湊過去了些,慢慢偏過頭,看見白色帽子下,一雙柳月眉,和一雙水亮水亮的杏眼,時而撲閃一下,時而撲閃一下,就算唇線緊抿,也是天生的一副笑模樣。
他眸光微動,伸手拿下她的帽子,“狗子意,我給你道歉。”
顧之意瞬間醒神,一臉懵逼看著他。
他微微勾起唇角,“我為你的耳背,給你道歉。”
她垂下眼簾,仿佛聽不見他話裡頭的揶揄之意,輕聲應:“嗯。”
身後一個男生突然說:“拜托,不要整天在我們麵前打情罵俏,這是舞獅,不是雙人舞啊喂。”
連洲和顧之意雙雙僵在原地,然後各自移開眼。
顧之意兜裡的手機響,她掏出來,隻一眼,眸光一轉,投注在連洲臉上的眼神就變了。
“連洲,我哥昨天教訓我了。”
懸案破了,凶手就在她眼前。
因為“打情罵俏”這個詞,連洲臉上肌肉還微微僵硬,“嗯”了一聲,不甚在意,“為什麼?”
“因為我家不給我在外麵喝酒,他說我出去喝酒了。”
連洲語焉不詳,“噢,你還去……”
顧之意死死盯著他,“我根本就沒有喝酒,因為第二天要考科目二,學長帶我練車,然後我說請他吃宵夜,然後我們去吃燒烤……”
她歇了一口氣,“後麵,董義軒來了,他就跟著我們一起吃,然後他偷拍了一張照片,然後他發給了你,然後你發給了我哥,然後,然後我哥又發給了我。”
連洲慢悠悠順時針轉了個九十度,顧之意挪著小步子緊緊跟隨。
他繃著嘴角,又轉了個角度。
顧之意一瞬不瞬盯著他的臉,“竟然有酒!我們從頭到尾就沒有點過酒,我確信,是我買的單,根本就沒有酒!”
她扯了個假笑,“不好意思,請問,酒是從哪裡來的?”
連洲垂著眼簾,居高臨下看她,“你說那麼多,是說的中國話嗎?”
她點頭,“是中國話。”
他扯唇,“不好意思,為什麼你的中國話我全都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