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早點給你的,太忙了,今天又拿不回來,等我們回了S市,我帶你去試飛。”
她小聲嘟囔,“多少錢這個?”
這人也不知道臉皮是用什麼做的,消失了三年多,回來一句解釋也沒有,還能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莫名的理直氣壯,以為她會一直等著他。
一屁股債就算了,還大少爺脾性不改,到處胡亂撒錢。
連洲:“沒多少,吃十年泡麵的事兒。”
顧之意兩眼呆滯望著那台酷炫的“狗子號”。
她很氣惱,也很憂慮。
燒得再厲害些吧,把他燒醒了才好。
連洲又到處搜尋著什麼,沒一會兒,他找到了,拿起來,對著空調摁了一下。
顧之意回過神來,二話不說拿起遙控器又給他關掉了,帶著火氣,道:“這麼涼,開什麼空調,我家的電費不用錢嗎?”
“我熱。”連洲伸手去拿遙控器,被她一個側身,輕巧躲過了。
她氣呼呼的,“熱你就住賓館去,不要住在我家!”
刹那間,一個冒著熱氣的軀體懷緊緊抱住她,凸起的喉結就貼到她眼前,他的下巴上上下下蹭著她的發際,胡茬甚至紮痛了她的眉角。
滾燙的鼻息噴灑而下,在她臉上燒起了一層熱浪。
他胸口起伏著,兩手在她身後探索,“你怎麼這麼狠,我發燒了,開個空調能去多少電,第一次來你家,你就嫌我開你家的空調。”
顧之意身子一個傾斜,大腿一抬,遙控器就被藏到了屁股下。
“滴”一聲,空調又開了,朝兩人肩側呼呼吹著冷風。
……
他抱得更緊了,仿佛要把她揉進炙熱的身子裡去。
顧之意動彈不得。
“狗子意,你以為我用不起這點電了?”
他的喘息在加劇,好似下一刻就要死掉了。
“你嫌棄我吃泡麵,以為我一屁股債就翻不了身?”
顧之意裡外都在翻滾熱浪,眼角就濕了,“連洲,你以為我們兩個是因為負債?”
“我以為?”連洲抬起頭來,看進那雙濕漉漉的杏眼,“我以為,我們什麼問題都沒有,你告訴過我的,我一直相信我有好運氣。”
他額頭沁出了一層密密的汗,鬢角也濕了。
顧之意掙開他,黏膩熱氣瞬間消散。
“出汗了,擦汗再睡覺。”她關掉空凋,把遙控器帶走了。
空調出風口在慢慢閉合,一身汗津津的男人躺倒下去,闔上眼,唇角翹著一個顯而易見的弧度。
第二天中午,苟煦一個人回來了,穆也做私房菜,國慶是最繁忙的時候,根本抽不開身陪他回老家度假。
他假模假式摟著連洲的肩膀,“不容易,都病倒了,好好保重身體,連承靠你了。”
連洲:“煦哥,結婚禮物改天我送到你家裡。”
苟煦揚眉,“行,還好菩薩沒跑路,讓我有收你結婚禮物的一天。”
飯桌上,老苟喜滋滋說狗子奶奶托夢給他,家裡要添丁了。
“她說了,兩男一女,這年頭,誰家都不缺錢,添丁比發財更讓人羨慕,總算輪到我們苟家了。”
苟煦不為所動。
連洲默默吃自己的。
顧之意連連恭喜自己老爸,“可是,一下子來三個,你和媽忙得過來嗎?”
老苟大手一揮,“小意思!”
顧淑娟也很高興,“你奶奶托夢,那就準了,你哥結婚之前,我也夢到了,說我們家要有喜事。”
老苟:“老頭子不好意思說,都是叫老媽子來托夢,你們爺爺奶奶墓地風水好,求什麼靈什麼。”
苟煦壞笑,“怎麼前幾年都不靈呢?”
老苟一本正經,“前幾年不就因為那一棵大樹擋了光嘛。”
顧淑娟附和:“真是,砍了那棵樹,什麼都好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飯後,連洲進了苟煦房間。
“煦哥,爺爺奶奶的墓地在哪裡?”
苟煦狐疑看他,“在山上,怎麼了?”
連洲肅容,“我想上山,給爺爺奶奶上一炷香。”
苟煦一滯,轉瞬失笑,“是我爺爺奶奶,你上什麼香?”
“我爸也認識爺爺奶奶,難得回來一次,我也想讓爺爺奶奶保佑我爸,保佑我。”
他拐個彎,硬是攀上那麼一點關係,苟煦隻得抿嘴不語。
“煦哥,山上難走嗎?”
“有階梯,不過快到的時候有一段路挺難走,現在上那邊山的人少,草長得高。”苟煦乜斜著他,“對我來說不難,不過,你身子這麼嬌貴,我估計你爬不上去。”
連洲不理會他的嘲諷,“你帶我上山吧。”
苟煦一臉便秘,“難得休假,你這是想累死我啊!”
連洲:“辛苦你了。”
苟煦憋了憋,“最多給你發個定位,你自己找去。”
連洲停頓了一會兒,“行,你發給我。”
他才提腿要走,被苟煦叫住了。
“你去也沒有用,我爺爺奶奶以前說的土話,你說什麼他們也聽不懂。”
這下,連洲不走了,“那你去幫我翻譯翻譯。”
苟煦咬著腮幫子盯著他看。
連洲摸摸鼻尖,“有翻譯費。”
苟煦一嗤,“你知道我多貴嗎,大少爺?”
百億負債大少爺凝神看著他,“多貴我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