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釣魚(2 / 2)

白穰冷哼一聲,“誰知道呢?”

說話間,蘭瓔背後走出一個護衛,朝白穰呼喊:“屋裡有條銀蛇!”

“銀蛇?!”白穰箭步上前,迅速闖入蘭瓔和春鳴的房中。

昨日春鳴入府時,銀蛇一直待在袖子裡,故而他此時才知曉春鳴身邊還養了條蛇。

果然,果然是他們。

他就說這男人絕對不如表麵這般純善無辜,許多苗人擅巫蠱之術,這人定是對他懷恨在心,表麵不顯,實際在背地裡使了什麼詭計。

怪不得這女人能逃出來,定是因為這人會用蠱。

白穰命人進去捕蛇,自己則從腰間拔出大刀,吩咐剩下幾個護衛圍住春鳴,“抓住他!”

蘭瓔:???

好端端的,她和春鳴又招誰惹誰了???

她趕緊先一步進屋,把盤在門邊的銀蛇抱了起來,“你說的賊人,不會就是這條蛇吧?”

不是吧,堂堂一府護衛首領,連條蛇都打不過?

被打擾午覺的春鳴靜坐在榻邊,眼簾低垂,神色平靜。

他接過銀蛇,抱在懷裡一下接一下地撫著,脾氣也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它隻是條蛇罷了,能做什麼呢?”

看到春鳴恬淡無波的神情,白穰麵上愈發猙獰,“蛇本就不能入府,若是傷了老爺小姐,你擔當得起麼?”

“更何況昨夜……”說著,他低頭看了看手臂,他記得昨夜小臂被蛇咬了口。

粗壯的手臂上刀疤累累,但不知怎的,就是沒有昨夜蛇咬人留下的新傷口。

怎麼回事?

白穰想起醒來時的天旋地轉、頭昏腦漲,一時竟開始懷疑,究竟是這蛇當真咬了他,還是隻是夢境。

不,他不該懷疑自己。

他將手裡的刀握得更緊,惡聲惡氣:“一條蛇或許不能做什麼,但養蛇的就不一定了。”

春鳴歪了歪腦袋,語氣無辜:“我空手白刃,又能對你做什麼呢?”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白穰壯碩魁梧,身手過人,護衛商隊多年,實在是陽剛勇猛。

反觀春鳴身形清瘦,容貌秀麗,大抵是陽剛大男子們口中那種弱不禁風、不頂用的小白臉。

這樣一位手無寸鐵的小少年,如何能動得了他這魁梧男子哪怕一根寒毛呢?

眾人心裡都有了較量,但這話聽在白穰耳中便是十足十的挑釁,他後槽牙都要咬碎了,卻顧忌著春鳴的蠱,不敢貿然上前。

倒是厲聲吩咐一眾護衛:“你們愣著做什麼,快抓住他!”

護衛們舉著刀,麵麵相覷。

很顯然,他們對這個頭頭的命令也很迷惑。白日叫也叫不醒,一醒來就跟中了邪似的,神神叨叨地嚷著什麼府裡進了陰物。

嚷了半天,又突然改口說不是陰物,是有人裝神弄鬼要害他。一問究竟發生何事,卻是半句實話都道不出。

大家昨夜都睡得好好的,若真如他所說,昨夜他在屋裡與賊人發生了爭鬥,他們怎麼可能沒聽見動靜呢?

護衛們紛紛看向府中真正算是主子的王冉冉,她沒點頭,他們便沒有妄動。

隻齊齊舉刀,視線專注,手腕抖動,擺出一副很努力應敵的架勢。

蘭瓔還是願意好聲好氣講道理的:“他昨夜一直在我這呢,婢女也是知曉的,還給他取了被褥。怎麼可能去你屋裡搞事?”

“他們是爹爹的客人,不得無禮,”王冉冉也表態,“這事先報官,讓官府來查。”

然而白穰已被怒火衝昏了頭腦,雙目發紅,聽不進任何話。

甚至把刀舉向了自己的手下,嗓音嘶吼:“快、快抓住他……”

見護衛們不動,白穰怒火越燃越旺。忽地,刀“咣當”一聲墜落地麵,他抬起雙手,猛地在皮膚上狠狠抓撓,撓出道道細長的紅痕。

鮮血滲出,他仿佛感受不到痛,目眥欲裂,似中邪般急促喃喃:“怎麼會……怎麼會呢……明明被咬到了的……”

王冉冉嚇壞了,“快按住他!”

蘭瓔也看得呆住,剛才還喊著抓他們,怎麼轉眼就自.殘起來了。

她悄悄湊過去問春鳴:“他這是鬼上身了?”

春鳴大概是很困了,掃了眼白穰,緩緩地眨了眨長睫。

“不知道呢。”

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