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宴釣到了魚。
魚大概重五斤,活蹦亂跳的,請農家樂的餘叔幫忙殺魚時,在魚的腦袋上敲了三悶棍都還活著,餘叔說了一句:“你這魚在村口的張叔家買的吧,他家魚是我們村養的最好最肥的!”
他樸實好客,對張叔家的魚讚不絕口甚至是熱情的推銷,說若是吃的好,回去可以帶兩條,能打折。
夏宴尷尬拒絕,又心虛地瞥向不遠處的兒女,夏墨和蘇越早已心裡門清,假裝沒聽見沒看見。
夏墨拉著妹妹說:“餘叔家的多肉養的不錯。”
蘇越假裝和夏墨討論多肉。
實則臉都要笑爛了。
她是萬萬想不到,老爹還會想著作弊的時候,居然買魚當成自己釣的,想著老爹同事們手裡提著差不多的肥魚,這幫中年男人手段果然不磊落。
路上還比拚誰釣的魚大呢。
那談笑風生的態度,跟這魚真的是他們自個釣上來似的。
釣不上來就大方承認唄。
也沒人嘲笑。
夏墨不著痕跡,將妹妹笑得發抖的身體護在身前,“悠著點,老頭子好不容易有心情出來一趟,你要是給他笑尷尬了,他能氣衝衝回家,不管我們,將我們兩個丟在這個地方。”
“到時候我們倆可就成被掃地出門的野孩子了。”
蘇越揉了揉發酸的腮幫子,“那是你被掃地出門,我是不可能被掃地出門的,爸爸再氣也會帶上我一起走,媽呀,真的好好笑。”
夏墨無奈。
搬來凳子,將蘇越按住坐好。
他找餘嬸要來拖鞋,將蘇越腳上沾上泥巴的鞋子換下來,“有涼水,衝衝腳涼快涼快。”
農村家裡都有自來水管,接上一節長長的軟膠管,可以很好的給院子裡所有的花卉植被澆水。
蘇越捏著軟膠管口,水從扁口的軟管裡呲出,衝去一身暑氣。
她見夏墨也換好了拖鞋,也將水管衝著他,一個不慎水濺了他褲子上,褲腳處都濕了。
夏墨:“蘇、越、越。”
“哈哈哈……”
“不許鬨。”夏墨剛想出聲阻止,卻被水呲了一身。
“夏墨看招!”
“我不和你鬨,你離我遠點,你聽見沒有,蘇越越……”夏墨抱頭躲竄,嘴裡抗拒,眼裡卻是縱容。
他們回來的時候一人頂著一張荷葉,可以很好地將人整個蓋住,細小的水珠從天而降化作水霧,水霧附著皮膚,清清涼涼的,一下消解了暑意,如沙漠旅人跳入池塘,得到了拯救。
“哎呀,你們兩個孩子,都多大了還玩水,趕緊把衣服換了。”
“一會兒感冒了,夏墨你也不讓著你妹妹一點,幸好這次來帶了衣服,要是讓你妹妹感冒,看我怎麼收拾你……”夏宴抄起門前的掃帚,將這兩個不省心的孩子趕去換衣服。
夏墨全身濕透。
蘇越不過衣袖沾了一點水,與夏墨的慘狀無法相提並論,但夏宴下意識覺得女兒不是兒子的對手,隻是因為衣服不顯眼看不出來。
夏墨氣不過,換衣服前,揉搓了一頓蘇越的臉才解氣。
這次來訂的是套間,三室一廳,還有一個帶浴缸的浴室,他們回各自的臥室換衣服,夏墨換衣服速度快,蘇越出來的時候他在洗衣服。
“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