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老大也會隱瞞。
自從黑老大嗅到陛下要動蕭將軍時,他就徹底棄了陛下,暗衛營半數精英出動追隨蕭將軍保家衛國。
敵人才不至於打到京城來。
他怎麼能容忍陛下如此輕賤暗衛營裡的暗衛們,半數精英都是他培養起來的,他能容忍陛下荒唐,但絕不容忍他的兄弟被國君背刺。
暗衛營創造之初。
目的是保衛景家之人,監察百官,做皇帝的耳目。
他們隻是皇帝的鷹犬。
世人皆不知他們的存在。
但既然暗衛營的兄弟們選擇成為保家衛國的一員,那就不是見不得光的暗衛,而是陳國的好兒郎。
他為此感到驕傲。
他身為暗衛統領,也不能拖後腿。
既然他是一把殺人趁手的刀,那成為誰手中的刀,刀又該揮向誰,皆交給下一任國君決定。
他始終忘不了先皇的救命之恩。
誓死報效景家。
既然景德不堪大用,那就另外選一個景家人就是了。
他死板的腦袋突然開竅了一回。
深夜找到了太子府。
見到傳聞中的太子。
變化很大。
黑老大再次感歎十七的飯食養人,遙想幾月前的太子,瘦成皮包骨頭不說,還鬼模鬼樣的。
如今卻是端方君子模樣。
像極了父母長輩愛護長大的兒郎。
純正不染塵世。
黑老大出現在太子麵前,太子看了他的衣著打扮,沒有驚慌失措,反而氣定神閒邀請他坐下喝茶。
黑老大不喜文人那一套。
也喝不來淺黃色的水。
他開門見山道:“我是暗衛營統領,統領先皇設立的皇家私衛,我們的存在隻有皇帝一人知道。”
太子品著茶,“所以?”
黑老大說:“我派十七來太子府半年有餘,太子一言一行我皆知曉,我雖是暗衛統領但卻是個粗人,隻會殺人不懂朝堂爾虞我詐,但我知我再不出現做些什麼,恐大廈將傾!”
太子問:“你想做什麼?”
黑老大道:“太子,我知你與你父親不同,不是弑殺不顧百姓之輩,你能對相識幾日的十七忍之護之,於這汙濁的皇宮中,依舊未染半點鮮血獨善其身。我想你不是如外界傳言那般模樣。”
“我隻是一把刀,這把刀在陛下手裡隻為滿足私欲,於百姓無半點好處,我希望暗衛營在殿下手裡,能夠發揮它真正的作用!”
太子問:“你來投誠?”
“是!”
太子怒言:“你早乾嘛去了!你作為那個畜牲的刀,屠戮了半個朝堂,屠戮了多少百姓你不知道?”
“如今眼看國破家亡,你才跳出來作為,你早乾嘛去了!”
“如今的朝堂漏成篩子,內憂外患,鄰國恨不得趁火打劫分一杯羹,眼看就到懸崖邊上了,你才出來,你讓孤拿什麼挽大廈將傾?”
“就你手裡的幾個暗衛?”
黑老大很是羞愧。
他解釋道:“暗衛營創造之初,便有條規矩,便是不能參與朝堂紛爭,也不能參與皇位爭奪。”
“我們效忠景家,為景家家主辦事,我們本就是做乾見不得光的勾當,隻服從命令不問緣由。”
太子:“那你如今做何之舉?”
他年紀雖小,卻麵露威嚴。
有先皇之威。
黑老大一震,下跪回道:“太子,屬下沒有背叛景家的意思,實則陛下已準備將江山拱手讓人,景家將要易主,屬下這才不得已而為之。”
“屬下隻效忠景家家主,家主也隻能有一人,屬下遵循先皇立下的規矩,打破規矩已做了不忠不義之人。”
“屬下感念先皇再造之恩,從不敢忘景家恩情。屬下不求其他,隻求太子能善待暗衛營的兄弟們,他們皆是如我這般,沒什麼城府之輩,隻要太子善待他們,屬下願萬死不辭!”
黑老大頭磕的砰砰響。
他頭硬,一點也感覺不到疼。
他對生命沒有敬畏。
也不怕死。
最擅殺人。
作為暗衛營統領,他自認是不稱職,也沒有前任統領的才智心計,暗衛營的兄弟們跟著他已折損大半,若再愚頭愚腦當一把閉著眼的殺人刀,那暗衛營的兄弟們將全部葬送在他手裡。
他明白這個道理時已晚矣。
他希望還來得及。
太子已喝過一盞茶,對著跪下的暗衛統領審時度勢一番,最後他問:“你是十七的師父?”
“屬下是。”
太子說:“她喜歡你身上的功夫,你要好好教她。”
黑老大疑惑抬起頭。
有些不解。
是不殺他的意思?
“屬下遵命!”
太子又道:“中秋家宴,景家易主,你的忠義便還在。”
黑老大一驚。
中秋家宴在即。
太子恐怕早有所準備,今日有沒有他夜訪太子府,太子都要行事,他冷不丁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他聽了十七的話。
不然暗衛營真要毀在他手裡。
不對。
十七怎麼知道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