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咎一怔,連忙道:“可以可以,那我明天花朝節去找你們!”
有探心,那最好不過了。
辜無眠納悶:“你還要回去?”
這人都從雲有瑜那裡逃出來了,回去乾什麼?
他顰眉,靈氣如絲卷上了白無咎的胳膊,瞬間探知咒術的蹤跡。
“這個咒術,是挺難解。”
宋溫涼在他懷中也瞪大眼睛,看著白無咎脖頸處逐漸浮現咒印。
“呀!這是怎麼回事?”
白無咎道:“無事,我自己能解決。”
他感覺到雲有瑜那邊在喊他了。
宋溫涼看到這人繞了一圈跟他們分開,似乎是又回去找雲有瑜了。
辜無眠也沒再多說什麼,把宋溫涼的頭攬回自己懷裡,帶她去城外溜了一圈甩開追兵,然後二人又偷偷摸摸地潛回了城。
城內不管是監仙閣還是顧家都尋瘋了,辜無眠給他二人又換了路引,然後去了白無咎臨走時給他們安排的地方,成功地重新隱匿在了繁蕪城內。
是夜,霜落枝頭。
宋溫涼把自己同顧無恨的談話告訴辜無眠,道:“他已經同我簽訂契約了。”
辜無眠卻已經默然看了她半天了,見狀道:“你簽訂的契約怎麼全是歸束你的?他要毀約,你也完全沒有辦法啊。”
“……”宋溫涼錯愣道,“他為什麼要毀約?”
顧無恨明明看起來也想跟她大師兄相認的,而且這樣一來他能擺脫泥潭還不用付出任何人的性命。她想不到他為什麼同意之後還會毀約。
辜無眠道:“我見過那家夥,麵軟心黑,當初他既然沒有去尋你那大師兄庇護,如今他壽命將至,能夠輕易答應你的話本就存疑。明天花朝節,恐怕他不會按你商量的來。”
宋溫涼頓時讓他說的攥緊了手指,離開椅子站了起來,眼睛望著他。
見她如此著急,辜無眠道:“不慌,明天花朝節的彩頭不會是離水龍珠。”
“為何?”
“繁蕪城城主曾經欠我點東西,我讓他把明日離水龍珠換了。”
這樣一來顧無恨沒辦法利用這離水龍珠,到時候也不得不遵循跟宋溫涼的約定了。
辜無眠道:“他既如此在乎你大師兄,等到他二人相認,那他便有了桎梏,我們就不用再擔心了。”
宋溫涼稍稍鬆了一口氣。
又想到了顧無恨所說魔氣的事情。
他也覺得魔氣似乎不像眾人所說,染了魔氣就是墜道。
人們原本的脾性又是何意?
辜無眠伸出手給她撥了撥頭上穗子,這發髻是他給梳的,他相當滿意,又擦了擦她麵頰上一處沒卸下去的灰,道:“先休息吧,等明天就不用再憂愁了。”
宋溫涼點了點頭。
自覺坐到了梳妝鏡前等著辜無眠給她拆頭發。
等了一秒,沒等到,這才有些羞赫地
想起辜無眠不是她師父,而她也不是幾歲的小孩了。
之前前輩都是給她卸去臉上偽裝的時候,順手把她的發髻拆了。
現在她妝都早就卸了,怎麼能還等著他來幫她拆頭發呢?
宋溫涼正要抬手去拆自己的頭發。
辜無眠已至她的身後,手利落地給她拆了一個發簪下來,道:“怎麼這次這麼乖?”
宋溫涼常常嫌麻煩,不願意去拆發髻,尤其是辜無眠梳的頭發千奇百怪,比她師父梳的可麻煩多了。
“嗯。”
她低低應著,因為擔憂,情緒不好。
辜無眠拆的很快,發尾叫他放下,垂到了她的脊背上。
宋溫涼的脊背是纖細的,就像她整個人一樣,腰也瘦,讓人握時握不到實處,總覺得她輕的好像隨時要乘風歸去一般。
但她的發是重的,黑色的發在他的手掌心穿行,又垂落。
辜無眠按例問道:“今天我有多喜歡你一點嗎?”
宋溫涼頓了頓,耳朵動了動,沒抬頭,過了半晌,悶悶回道:“不知道。”
辜無眠的手停了停,身體想上前,忍住了。知道她心情不愉,無奈揉了揉她的後腦勺,收回手道:“好了,休息吧。”
他轉身欲走。
宋溫涼低頭,看見自己手腕上的銀色手鏈,這是前輩的法器,她還沒還給他。
屋內靜靜,白無咎給的地方是一處小院落,這是主屋,還有一處偏房。
原本她二人同屋大抵是因為出門在外不方便分開,如今不知道他是否還會跟她同屋而眠。
——宋溫涼從繁忙的思緒中忽然想到。
短短幾天,她已經習慣了夜裡有人待在她的不遠處,已經習慣了不必一人麵對空落落的房間。
所以宋溫涼竟有些期待。
如果他還肯跟她睡在一間房就好了。
在這之前,宋溫涼還想過,如果她能抱著前輩睡覺就好了。
不過這想法太過冒昧,她隻好像以前在謝倦那裡學到的那樣,咽了回去。
手上的手鏈好像給了宋溫涼一個借口,於是她立即起身叫住了辜無眠,跑到他的跟前伸手道:“前輩,你的法器還在我這。”
辜無眠停下腳步,看著她把手鏈摘下,牽起自己的手重新係上。
他有些走神,掩唇打了個哈欠,目光放到不遠處的地麵。
儘管係的再慢,這手鏈也終有係上的那一刻。
宋溫涼捧著他的手。
捧到手裡時才發現並沒有印象中那樣滾燙。
她該放下了。
可她遲遲沒有,像是試探著他的底線一樣,捧著不動。
時間一點點過去了,宋溫涼失去了抬頭看他神色的勇氣。
就在她跟自己作鬥爭時,那隻削瘦過長的手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一用力,便將她扯像了熟悉的懷抱。
辜無眠扣著她的手,是他實在受不了她的摩
挲,偏鐘情丹這麼多天過去仍舊沒有半點動靜。
他摸不清她的心意。
“要親親嗎?”
他試圖偽裝那輕鬆的語氣,就像她對他那樣。仿佛這樣他便永遠處於上風,而不是忍不住為她的情緒所支配,像棋局中的敗犬,狼狽不堪。
宋溫涼埋在他的懷裡紅了臉,眼眶也不知不覺紅了。
點了點頭,沒聽到他的動靜,以為自己的動作幅度太小,想要出聲。
聲音到了嗓子眼裡。
那隻扣著她手腕的手抬起了她的下頜,上麵還有她剛剛係上的銀色手鏈。
她被迫仰頭,睫毛下垂不斷顫動。
辜無眠頓了頓,吻了上去,不留餘地。
放在她脊背上的手,到了她的後腦勺,按著她,怕她逃跑一樣。
他舔舐著她的唇,像舔舐著一顆櫻桃味的飴糖。
宋溫涼沒逃跑,相反,她抓緊了他的衣襟,雖然一時呼吸不過來,大腦一片空白,但她緊緊扒著他,害怕分離。
辜無眠很快不滿足於淺嘗輒止,捏了捏她的下頜,尋到那一絲縫隙,將舌尖遞了進去。
暖意接觸時,宋溫涼有些瑟縮地將舌尖往後退,隻是很快退無可退。
喘息聲與水漬將夜色變得曖昧。
她開始學著回應,因為缺氧和換氣不熟練,胸膛不時驟然起伏,帶起鼻腔中的哼聲。
辜無眠有些站不住了,帶著她往後走去。
在燈影暗淡的房間中接吻,顯然不是個好主意,尤其是那張誘人的床近在咫尺,而你懷中的人也在回應你時。
放在宋溫涼後腦勺的手不自覺又放回她的脊背上,捏著她下頜的手也早已摁到了她的後腰,變得滾燙強硬。
二人什麼時候躺到床上的已經不知曉了,一側的帳子被辜無眠碰掉。
吻到最後,辜無眠摁在宋溫涼腰上的手幾乎都有些顫抖了,廢了極大的努力才沒去拽她的衣裙。
他的唇親吻著她,哆哆嗦嗦地往下移,移到她的下巴,再到她的脖頸、側頸,停下來,熱騰騰、毛糙糙,還有些刺痛。
宋溫涼眯著迷茫的眼睛,看到上麵的翠色床帳,她的唇變得越發紅了,像再上了一層胭脂。
她是被吻得有些缺氧,整個人懵懵懂懂,全靠本能撐著。脖頸旁又再度襲來刺痛感,宋溫涼側側腦袋嚶了一聲。
辜無眠心跳的和鼓點一樣,還帶著一些做賊心虛的莫名感覺,大腦發燙,血液一個勁地往下流,叫囂著讓他去撩起她的衣裙。
他的吻越來越往下,到了那鎖骨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停下,心跳的越發快。
這下辜無眠算是終於嘗到了一點滋味。
但這滋味顯然是含著罌/粟的,讓他越發蠢蠢欲動起來。
再往下就很有些過了。
他抬眸,想要看一看宋溫涼的神情。
少女緋色的麵頰和微張的唇撞入他的眼中,那雙清亮的眼帶了水霧。
辜無眠嗓子沙啞,喉嚨乾渴。
她是不是也有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