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不寄了?!”
顧誠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現在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戚雨梅爹娘寄的錢上,卻告訴他不寄錢來了?!
戚雨梅說是為了她姐生孩子的事,但城裡人生個孩子需要這麼多錢嗎?
顧誠不懂,他也沒去過市醫院,更不知道生孩子要花多少錢。
他隻感覺整個人都要碎了!
一想到接下來要靠四十塊錢過三個月……不對,根本就沒有四十塊錢了,他還花了一少半給戚雨梅買了件新衣服!
瞬間,顧誠原本就碎掉的心,碎的更徹底了,直接變成了渣渣!
他猛地站起來,拿著床上的新衣服就往外走,戚雨梅懵了:“你要去乾什麼?”
“退衣服!”
現在飯都沒得吃了,還要什麼新衣服?
這要是不趕緊把衣服退了,估計接下來幾個月連粗糧都沒得吃了!!
看著他毫不猶豫的背影,這一下,心碎的人成了戚雨梅。
——
江蕙還不知道那一百二十塊錢,導致顧誠有多崩潰,但是陸曠把錢帶回來的時候,她簡直開心的不行。
“這麼快就拿回來了?”雖說她早就想到了讓陸曠去,要錢的速度會比較快,但這麼快她還是有些驚訝。
陸曠點點頭,沒有多說顧誠的事,而是道:“羅參謀長跟我說,你之前去幫忙的事,他已經記下來了,以後會有表彰的。”
哪怕是部隊的人自己去出任務,都會有補貼,江蕙不是軍人,現在還去幫了這麼大的忙,肯定少不了她的表彰。
江蕙笑著道:“就一點小事,沒關係的。”
她確實不怎麼在意,畢竟對她來說,就是跑一趟的事,而且這一趟還白得了一隻羊,已經算是很不錯的收獲了。
但陸曠覺得並不是小事,那天情況有多危險,江蕙有多辛苦,在場的人都知道,如果不是她,那些羊還真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
事實上,羅參謀長也和他透露了,說江蕙的表彰,可能和一般任務完成拿點補貼不一樣,但具體有什麼,還要等到之後再說。
羅參謀長說的神秘,不過陸曠倒是隱約猜到了一點,但他想想還是沒說出來。
他從來不會說任何不確定的事,萬一說了但成不了,那就白高興一場了,要是成了沒說,那也算是驚喜了。
陸曠在思索著羅參謀長
的意思,想著想著,視線就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江蕙身上。
緊接著,又不受控製的想到了昨天晚上。
沒接觸過那種事的時候,他隻覺得臉上有些熱,但在親身經曆過,知道那是什麼滋味後,就不僅僅是熱了,還有些控製不住的躁動。
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心裡一樣,喉頭都在微微發癢。
陸曠什麼都沒說,但他的視線過於露|骨,哪怕江蕙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而且江蕙本來就屬於麵子比較薄的人,一想到這事就覺得不好意思,這會兒被陸曠這麼盯著,更是有些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擺了。
這要換成是結婚許久的夫妻,根本不會這樣,但偏偏兩人雖說結婚已經好幾個月了,但真正發生點什麼,還是在昨晚。
就像剛剛開始談對象的小年輕一般,一時間連空氣都仿佛黏著了起來。
江蕙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得這麼奇怪,剛想說幾句話緩解一下氣氛,一回過頭,卻發現陸曠的臉特彆紅。
她頓時就顧不上什麼不好意思了,連忙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燒了?”
江蕙一直很怕陸曠生病,也許是受了原書的影響,在書裡,陸曠就是因為生病後造成的精力不濟,才在出任務的過程中意外犧牲的。
現在剛好又恰逢陸曠出完任務回來,救援那幾天有多累江蕙十分清楚,雖然陸曠看上去身體不錯,但天天泡在水裡,好幾天都沒時間合眼,鐵人也受不住啊。
也因為這個原因,江蕙壓根沒往什麼不正經的方麵想,她怕陸曠是泡水久了受寒感冒了,之前沒事,現在一放鬆就體現出來了,連忙握著他的手要給他看看。
陸曠下意識的往回收手,還被她握住了:“你相信我,我雖說給人看病不怎麼擅長,但把個脈還是會的。”
陸曠就不躲了,垂眸盯著她看。
江蕙認真的切著脈,而陸曠的注意力卻全在她臉上。
雖說兩人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了,但像這麼靜靜的站著,還靠的這麼近,之前還從來沒有過。
這會兒已經快要天黑了,一直堆積著的烏雲稍稍消散了一些,霞光從天邊探出了頭,些許光線透過窗戶照了進來,從陸曠的角度看過去,江蕙仿佛整個人都籠罩在微光中一般,卷翹細密的眼睫上都被渡上了一層光,眨眼間,如同蝶翼一般輕輕的煽動著。
他突然就感覺有些口乾舌燥了起來。
“看出來了嗎?”他聲音沙啞道。
江蕙皺眉,搖了搖頭:“沒有,好像不是感冒了,但你的脈搏又跳的特彆快。”
江蕙也得自己可能是太久沒練習過給人看病了,所以都不擅長了,想了想道:“要不你等會兒去醫院看看吧?讓大夫檢查一下,要是真的生病了,也好開點藥回來。”
她眉頭微蹙,眼裡滿是擔憂,偏偏就是這樣的關心,卻令陸曠的心跳的更快了。
他忍了忍,沒忍住。
索性就不掙紮了。
“其
實我知道要開什麼藥。”
江蕙剛想問他什麼藥,但一仰頭,就對上了陸曠深邃的眸光。
那一瞬間,她也反應了過來,“轟”的一下,臉頰立馬紅了。
“我是在跟你說正事呢!”江蕙下意識的就想往後退,但她忘了自己站在桌邊,麵前是陸曠,後麵是桌子,根本沒地方可退。
“我也在說正事。”陸曠輕輕握住她的肩膀,喉結微微滑動,眼看著馬上就要傾了過去……
但下一秒,突然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來:“小江!你在家嗎?!”
一瞬間,彆說陸曠了,連江蕙都直接愣住了。
她嚇了一跳,聽到那道腳步聲越來越近,眼看著那人就要進來了,她趕緊推開陸曠,從他的懷抱中退了出去。
然後平緩了兩秒呼吸,接著走出了門:“常嬸子?”
江蕙沒想到來的人會是她,看到她看來了,以為是方巧那邊有什麼事,“小巧有事找我?”
“沒事沒事,小巧在家休息呢,是我有事找你!”常老太笑眯眯的道,“這不是我剛來這邊,手裡頭又沒有什麼事可做,就想著給你和小巧都做兩雙鞋,但我又不知道你穿多大的,就來問問你!”
江蕙無比疑惑。
給方巧做鞋還正常,但是為什麼要給她做鞋?
她和常老太不是才剛見過一麵嗎?就是個陌生人而已。
“不用了嬸子,我的鞋夠穿,不用麻煩你了。”江蕙不知道常老太是為了什麼,直接就拒絕了。
常老太繼續笑著道:“這有什麼好麻煩的,我都聽小巧說了,說你特彆關照她,而且陸副團長對勝紅也多有照顧。我一個老婆子,又沒什麼彆的本事,給你做雙鞋也是我的心意啊!”
常老太說的誠意滿滿的,但其實心裡怎麼想的,隻有她自己知道。
今天她聽到方巧說了給江蕙幫了忙後,常老太越琢磨越覺得這件事她要弄清楚。
她是知道陸曠的,那是常勝紅的頂頭上司,而且常勝紅有時候回來都會說,陸曠的能力很強,雖說是個副團長,但基本整個團都歸他管。
常老太就動起了小心思,常勝紅雖然年輕,但他能力就中規中矩的,還沒上過幾年學,這要是以後部隊挑人轉業,最容易被選到的就是他。
可要是陸曠願意拉拔他一下,那就不一樣了,說不定他還能往上走走,找到機會的話,成為什麼副團長啊團長的,也是有可能的啊!
隻可惜陸曠氣勢太足,常老太看到都有些害怕,從來不敢跟他多說什麼。
但現在他結了婚那就不一樣了,隻要和江蕙搞好了關係,那不就跟和陸曠打好關係一樣嗎?
而且方巧還幫了江蕙的忙,要是她能問出來是什麼忙,說不定就能找到辦法,讓方巧去接近江蕙,從而幫著常勝紅找點關係。
常老太心裡是很有些看不上方巧的,覺得她太沒用了,這麼好的關係都不知道利用,自己問兩句,還支支吾吾的。
她也
不找方巧了,直接出門找彆人打聽去了。
江蕙這是第一次見到常老太,但她可不是第一次來軍區。
常勝紅自從和方巧結婚後,她每年都要來個兩三次的,加上她本來就是那種喜歡閒談的性子,很快就跟一群愛熱鬨的大娘們混熟了。
方巧幫江蕙照顧養殖場的事,這兩天不少人都看到了。
畢竟當時江蕙走的急,大家都在猜她要是走了,養殖場該怎麼辦,特彆留心那邊的動靜,就看到方巧去幫忙了。
當時還有不少人猜,江蕙是不是想趁此機會,把方巧弄到養殖場去工作。
畢竟她和方巧關係好,方巧的男人常勝紅又還是陸曠手下的,這要是把方巧招過去了,那不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但江蕙回來後,很快就自己去忙活了,方巧也再也沒有去過。
眾人的懷疑才慢慢散去。
現在常老太一打聽,有人的心思就活絡了起來,立馬把方巧在養殖場的事告訴了她,還慫恿著常老太找機會讓江蕙把方巧招進去幫忙。
畢竟要是江蕙真的動了心思,把方巧招進去幫工,那他們不也能趁著這個機會,一起鬨著要去養殖場工作了嗎?
常老太不知道有些人對養殖場的工作早就有心思了,隻是因為害怕陸曠和部隊那邊,不敢行動而已,要是方巧真的進去了,那就是江蕙自己給這件事撕開了一個口子,到時候他們就可以鬨著一起進去了。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打的什麼如意算盤,但常老太的心裡也確實活泛了起來。
方巧在家什麼事都不乾,吃的喝的都是花她兒子的,這麼多年了,連個孩子都沒懷上,常老太早就對她不滿了。
這次過來,也是為了孩子的事,上次江蕙見到她的時候,她在中藥站買的藥,都是她偷偷找人要的土方子,說是隻要能按時喝下去,就能順利懷上孩子。
常老太原本想著這次過來能監督方巧懷上孩子就可以了,但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她年紀大了不能去乾活,但方巧可以啊。
雖說她不知道養殖場是什麼,但一聽就知道,不就是養養雞喂喂豬的嗎?這還不簡單,哪個農村人不會做?想當初她懷著常勝紅的時候,都快生了,還在地裡乾活呢!
而且她要是能幫方巧把這份工作弄到手,那以後方巧的工資,豈不是要分她一半?
一想到這,常老太頓時激動了起來。
她也沒跟方巧說自己的打算,因為隻有她親自出馬,弄到了工作,才能拿捏住方巧,找她要一半工資。
常老太越想越覺得這事可行,於是這會兒就迫不及待的過來找江蕙了。
她想著先和江蕙把關係拉近,後麵再找機會提工作的事。
但江蕙壓根不給她這個機會。
江蕙雖然不知道這小老太太心裡想著什麼,但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而且常老太給她的感覺,並不是特彆好。
所以直接找借口拒絕了:“真的不用
了常嬸子,我還有好多鞋可以穿,你給了我也是浪費。”
她態度堅決,常老太也不好說什麼了,隻能先離開了。
江蕙原以為自己拒絕了她這一次後,常老太就能明白她的態度了,但她壓根沒想到,第二天、第三天,後麵的好幾天……常老太都跑過來找她了。
而且還特彆熱情,天天不是要給江蕙送點什麼吃的,就是要給她做衣服做鞋子。
常老太還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卻不知道這一套在江蕙眼裡早就過時了。
原本還不知道她在謀劃什麼的江蕙,在看到她端著一碗麻花過來,還說這是她特意從老家帶過來的特產時,差點沒笑出聲來。
不是,常嬸子,你知不知道這一套在你來之前,已經被太多軍嫂用過了?
江蕙沒把這話說出來,但依舊拒絕了她。
雖說常老太這招已經不新鮮了,但她確實比之前那些軍嫂要難對付一些。
一來呢是她這個人心思比較深,哪怕江蕙已經看破了她在想什麼,但她一直不挑明,好像隻是一個長輩對小輩好一樣對江蕙熱情。
二來就是常老太雖然也慫陸曠,但這個小老太太屬於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那種,硬是頂住了對陸曠的害怕,繼續往江蕙麵前湊。
江蕙也不方便直接點破她,畢竟她什麼都沒說過,要是江蕙說了,她肯定不會承認,說不定還要怪江蕙陷害她。
而且她又是常勝紅的娘,方巧的婆婆,要是直接開口說了,常勝紅和方巧雖說不至於會生氣,但肯定會不好意思,為了避嫌減少來往,這樣一來,兩家的關係就變得疏遠了。
江蕙一時間想不到什麼太好的辦法,不過好在常老太不敢直接往養殖場來,隻能在江蕙在家時來找她。
弄得江蕙隻能一遍又一遍的拒絕她,或者直接和陸曠待在一起。
陸曠在的時候,常老太就跟見了貓的耗子的一樣,彆說說話了,連進屋裡都不太敢。
但江蕙現在有些不想和陸曠待在一起,因為自從那天晚上後,這男人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從一開始的坐懷不亂,變成現在像餓了好幾頓的貓見了魚一樣,他是貓,江蕙是魚。隻要兩人待在一起久了,陸曠就要對她親親抱抱的,雖說更多的事就沒做了,但江蕙還是有些難為情。
就比如昨天,她為了躲常老太,借口有題目不會做,拉著陸曠在房間裡待了半個小時,一直到天黑了才出來。
雖說成功的躲開了常老太,但代價就是,那天晚上她感覺自己的嘴疼了一晚上!第二天陶春蘭來找她的時候,江蕙都不敢離她太近,就怕陶春蘭看出不對勁來。
不行!不能再這麼下去了,不然她的心理和身體都在遭受雙重的摧殘。
她一定要想個辦法才行。
江蕙琢磨許久,第二天,終於在喂豬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有了主意。!,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