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澤宇:“為什麼這麼說?可不能鑽牛角尖哦。”
宿安便賣慘似地把自己的經曆半真半假說了一遍,重點強調自己想賺錢卻無從下手的窘境。
她以為褚澤宇既然想通過宿池以權謀私,自己這話就相當於送上門的把柄,他如果上道點,拿捏住自己,把自己綁在他那條船上,宿池難道還能不就範嗎?
她當然知道宿池不可能為了她違法亂紀。
但褚澤宇又不知道她和宿池兄妹倆之間的不對付。
人下意識不就會覺得親人之間受彼此掣肘是非常正常的事嗎?
然而褚澤宇並未像她設想的這般,而是問了她的打算,想要投資什麼類彆。
宿安哪裡知道這些啊,想起原書裡宿淼開了服裝廠,她便隨口答道:“做服裝生意吧。”
褚澤宇笑容不變:“蘇杭有大量服裝工廠,廣東那邊也是不少萬人大廠,你想怎麼做?你有多少本錢,一個人做還是找了人合夥,如果確定了合作對象,你覺得對方可靠嗎,還有跟那些廠子談拿貨的事,你想怎麼跟人家談……”
一通問題砸過來,宿安直接就懵了。
頭頂轉著圈。
她以為的做生意是傍上褚澤宇的大腿,一切不插手,隻投點錢,等著分紅就好。
沒
想到還得考慮這些問題?
褚澤宇見她啞口無言,竟是什麼都不懂,哪裡看不明白她的心思?就是想空手套白狼呢,隨便投一點就讓他變相給她打工,宿池這妹妹貪婪啊,還天真。
“做生意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看在宿大哥的份上,我建議你好好想想。當然,你也可以叫你大哥拿主意。”
說罷,竟是找借口離開了。
宿安:“……”
她被鄙視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知不知道啊?她這會兒不懂,等她認真去了解不就懂了嗎?
宿安心情差得不得了,全程司馬臉,尤其是看著宿淼笑容滿麵跟著韓勒到覃家那桌敬酒時,表情就更難看了。
笑,笑笑笑!
不就結個婚嘛,有什麼好笑的。
宿安氣呼呼地哼了幾聲,沒心情吃東西,轉身走了。
禮堂裡大家夥兒正熱熱鬨鬨地調侃新郎新娘,自然沒人瞧見她的憤然離去。
宿安走出酒樓後不想回家,便在街上四處逛著,走著走著,竟是到了部隊大院門口。
她停下腳步,原地站了一會兒,旋即轉身離去。正巧遇上了買菜回來的楊珩。
楊珩見她要走,趕緊上前把人拽了回來:“安安!怎麼這會兒回來了?你爸媽今天都不在家啊,去吃淼淼的喜酒了,要不你先跟我回去吧。”
宿安有些猶豫:“楊阿姨,我現在出入你家應該不大好吧。”
畢竟她和蔣陸曾經是那樣的關係。
即便不想和他結婚了,當自己處於孤立無援,全世界仿佛都是敵人的境地時,宿安還是會下意識想到蔣陸。
難怪張愛玲會說那句話:要得到女人的心,要經過她的陰|道。
她的心沒給蔣陸,但蔣陸對她的意義確實與眾不同。
楊珩眼底流露出不讚同。
“誒,你就放到家裡吃飯吧,不提你和蔣陸差點結婚的事,單憑你蔣叔和你爸的交情,你到家裡吃幾頓飯不是正常的事嗎,你說對不對?”
宿安還是不想進去。
她被
褚澤宇的目光diss得一無是處,這會兒玻璃心正碎了一地,最不想看到彆人奚落的表情。
楊珩卻不管,牽起宿安的手就往裡走,邊走邊說:“你蔣大哥把你惹惱了,楊阿姨沒讓你生氣吧?”
“……沒。”宿安茫然地搖搖頭。
楊珩又道:“安安,這段時間你住在外頭,阿姨遇著事了也沒個商量的人,你今天總算回來了。阿姨可得好好說道說道。那代曼就是故意報複咱們,我左也勸右也勸,總算把人給勸回去了,她連孩子都一並處理掉了,安安,你還願意嫁給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嗎?”
宿安:“……”
喉嚨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說願意呢,她心有不甘。
說不願意吧,這話她又說不出口。
她沉默著,楊珩也沒繼續逼她,隻隨口說了一句:“蔣陸真是吃一塹長一智,這種麻煩以後再也不敢惹了,你如果還放不下他,阿姨支持你們倆和好。”
宿安苦笑:“阿姨,感情的事不是你支持不支持就能決定的。”
她和楊珩在蔣陸眼裡,恐怕蛇蠍不為過。
老實說,蔣陸現在對她來說就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她在他身上付出的心力太多了,沉沒成本太高。
之前是礙於事情沒有轉圜餘地她才會做出強硬姿態,但如果代曼真的消失,不再給她添堵,她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