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勒為何突然對二舅哥鼻子不是鼻子眉毛不是眉毛, 還不都是宿牧說漏了嘴。
他到首都拜訪老丈人、丈母娘時,順道去國防大學看了韓小乖。
想著須家人醫術好便領了小乖上門,讓他們也給外甥女看看。一來二去嘛居然給小丫頭招來了一朵小桃花, 雖是青梅竹馬的調侃兩句,但韓勒聽了那真是氣壞了。
他的小棉襖才多大啊, 十五歲的小姑娘。
離談戀愛還早著呢。
宿淼聽罷, 失笑道:“二哥開玩笑呢,你就記著前麵這句, 怎麼沒把後頭那句記下。”
須家一個小少年確實有那麼點慕艾的意思, 但她閨女是韓勒親自教養大的,平時在長輩麵前嘴特彆甜, 表麵看著跟她小名特彆相配乖得不得了, 事實上呢焉壞焉壞的。
這不, 男孩子剛衝她害羞臉紅呢, 她就笑人家猴屁股。
小孩子嘛, 心智不成熟。
那孩子聽到她這樣取笑自己, 那點子春心萌動頓時散得無影無蹤, 有些惱羞成怒當即跟小乖杠上了。
還被小乖打著“切磋”的名號教訓了一頓。
須家人倒是看得樂嗬, 十五六歲的小孩鬥氣打架在大人眼裡就跟鬨著玩似的,還一個勁誇小乖身手敏捷, 聰明過人……
二哥提起這事時, 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誰知韓勒居然就記得前頭那句話惱上了。
韓勒瞥了眼自家媳婦笑盈盈的臉龐,重重哼了一聲:“嗬,以為我閨女像外麵的小姑娘那麼好哄啊, 這些臭小子敢油嘴滑舌,咱閨女一拳一個。”
兩口子早些年就沒想過生二胎的事,想著一輩子一個女兒, 韓勒在教孩子這方麵頗費了一番心思。
說句現實但難聽的話,男孩呢,皮一點痞一些無傷大雅,隻要不作奸犯科,蠢一點都沒事,以他們家的條件,他能一輩子躺著都比彆人過得舒坦。
女孩呢,必須得費心。
得性格討喜卻又不能懵懂無知,純潔如白紙,必須夠聰明,夠果斷,否則
稍微出一點岔子就要悔恨終生。
韓勒一想到那些社會新聞,眉毛皺得能夾死蚊子。
他和宿淼就這麼一個心尖尖的小閨女,兩人攢的家底都屬於韓小乖。
他和媳婦活著時能護著閨女,但他們總有一天會老去,會死。
即便小乖以後有表姐、表兄幫襯,那也得她自己有本事,否則彆說護著這萬貫家財,恐怕成彆人砧板上的魚肉。
父母之愛子,為之計深遠。
每每思及這個緣由,韓勒就不敢太溺愛孩子,就怕把她養成了四肢不勤隻會撒嬌的小公主。
所以從韓小乖三歲後,兩口子每年都會帶著她出門。
有時候是跟著他們出差,有時候是帶著到貧困地區幫忙,除了開拓她的眼界,讓她知道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人,有美好的事,但也有不好的;每年寒暑假孩子還跟著大院裡其他小孩到部隊訓練。
不圖她體魄練得多強,要的是培養一顆堅定不移、足夠強大的心臟。
他韓勒的閨女在家裡是父母的小公主,出門在外必須是能打仗的將軍。
宿淼聞言,忍俊不禁。
“我看你閨女不是將軍,就是土霸王。”宿淼不客氣地吐槽。
孰料韓勒一聽,反倒更加得意:“將軍也好,霸王也罷,反正彆人欺負不著她就成。誰家孩子誰心疼,我寧願她欺負人,也不想哪天被人欺負了隻能哭唧唧地回家告狀。”
宿淼:“你這就叫三觀不正~~”
她嗔了一句,韓勒側首看她一眼,似笑非笑。
他沒說話,但眼底的揶揄顯而易見,宿淼被他這麼一瞧,心虛地彆開眼,咳嗽兩聲清嗓。
“行吧行吧,我也三觀不正。”
韓勒哂笑。
又不是爭當道德標兵,三觀要那麼正做什麼?
“下個月就放寒假了,我們一道去接小乖?”
已經兩個多月沒見著女兒了,宿淼心裡挺掛念她的。韓勒低頭看著她隆起的肚子,斃掉這個提議:“不用,小乖說她和校友一起回來。”
“校友?”宿
淼峨眉輕蹙:“什麼人啊,靠譜嗎?”
韓勒:“沒問。”
宿淼詫異,這可不像韓勒的畫風啊。
韓勒沒好氣地看了眼妻子,笑罵道:“小乖現在是大學生,我總要給孩子麵子,不能事事過問,不然她還以為爸爸不相信她的能力呢?”
他也是這個年齡段過來的,很清楚十幾歲的小孩要的不是父母嚴絲合縫的關注,而是他們的信任和放手。
女兒從小就很聽話,很懂事。
但韓勒覺得,每一個孩子心裡都藏著幾分叛逆,就看什麼時候爆發。
所以,他從來不輕易質疑女兒的決定。
宿淼抿嘴淺笑,隨後感慨道:“……也不知道老二生下來是什麼脾氣,我愁得很。”
“我看她也挺乖的,和姐姐一樣沒讓你受罪。”
“……也是。”
宿安懷蔣俏俏和後頭那對雙胞胎時吐得那叫一個天昏地暗,到後期手腳浮腫,整個人壯了一大圈。到她這兒,懷了跟沒懷差不多,除了肚子上多了一坨肉,吃喝睡一切如常。
比起彆的孕婦,她懷的兩胎都輕鬆得不得了。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