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陸憤怒隱忍, 隻認為韓勒敢做不敢當。
“你敢發誓嗎?說你和淼淼在一起不是為了報複?”
宿淼:……
忽然有種自己很多餘、不該站在這兒的感覺。
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他對原主向來能避則避,除了逢年過節點頭打個招呼,兩人根本不熟。原主對他而言, 頂多是鄰居家的小妹妹, 或者說,因為婚約的關係,還是惹他心煩的小妹妹。
這一點許多人心知肚明, 就連他的爛桃花都知道他另有所愛,處處挖苦原主。
這種情形下, 即便韓勒跟他有仇, 也不可能挑她做報複的工具啊, 她隻是一個他並不在乎的前未婚妻而已。
她過得好或者不好, 對他不會有任何影響, 突然拿她做筏子……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宿淼假裝隨意地瞥了眼韓勒,卻看到韓勒衝自己挑眉。
扭過頭跟蔣陸說話時則滿臉惡趣味:“怎麼,你算老幾,讓老子發誓就發誓?我就不發誓, 我就仗勢欺人了, 我就逼她做我媳婦兒,你又能怎麼樣?”
那語氣, 太氣人了, 讓人想一巴掌拍過去。
蔣陸:“你——”
韓勒不屑:“你什麼你, 說說看,怎麼解救你可憐的妹-妹?”他故意在“妹妹”兩個字重音。
蔣陸怒視著韓勒,眼底迅速閃過一抹挫敗。
他當真不能拿韓勒怎麼樣。
他指著韓勒問宿淼:“淼淼,你聽到他說的話了?他不喜歡你,就是故意接近你好打我的臉, 你嫁給他不會幸福的。我會幫你跟宿叔解釋,讓他們不要答應韓家的提親。”
宿淼扶額。
這也太荒謬了。
宿安的預知不會有問題吧,蔣陸的腦子實在不像能當上大官的樣子。又或者,市長也能暗箱操作,像賣官鬻爵那般??
韓勒握拳:“你他——”
聽到韓勒又要罵人,宿淼嘴角抽搐一下,趕緊搶過他的話頭:“……我和韓勒很好,他沒有逼迫我,爸媽也很喜歡韓勒。”
蔣陸不禁失望:“你不用受他的威脅,就算他是韓軍長的兒子,也不能為所欲為!”
“……”
怎麼就說不聽呢?
宿淼嘴巴蠕動,扯出一個莫得靈魂的假笑:“你真的誤會了,我倆好著呢。你來之前我們還在商量怎麼改建以後的住處,跟你說話這會子功夫已經很耽誤我們的進度了。你如果是來送祝福的我非常歡迎,如果隻是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我隻能請你出去了。”
再不把人趕出去,照蔣陸這撩架的架勢,她覺得韓勒一會兒得把他鼻梁打斷。
本來就不夠挺拔,萬一打壞了賴上他們怎麼辦?
彆說,她可喜歡韓勒罵人了。
帶勁。
那些粗魯的詞彙從他嘴裡說出來,比蔣陸的“苦口婆心”動聽一百倍。
蔣陸那番話想乾嘛啊,看著像是替她打抱不平,也不想想如果韓勒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小心眼,她以後還有好果子吃?
怕不得天天懷疑她跟他有染。
這種打著“為你做主”旗號,一點不考慮彆人怎麼想的人實在是令人不喜。
不過兩家走動頻繁,以後說不定還有打交道的時候。
既不能老死不相往來,又不能暗暗把他整下去,拿什麼態度對他就得再三斟酌。
“……你出去時記得帶上門啊。”
“淼淼,你變了。”曾經那個嬌氣的妹妹也變得刻薄起來,蔣陸心裡湧上無限失望。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宿淼當著他麵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怒氣開始讀條了。
“我怎麼樣了?”
蔣陸皺眉,突然問道:“是因為宿安嗎?我知道你跟她關係不好,因為我要娶她,就連我都不想搭理了?淼淼,琴琴說你之前還特地給我準備了生日禮物,就算咱們不是未婚夫妻,我也始終是關心你的。”
琴琴說,宿淼跟宿安很不對付,自從宿淼離開宿家後,再也沒登過蔣家的門。
現在他又要跟宿安結婚,難保她不會怨上他。
韓勒一開始還把他當猴耍,聽到這裡是真聽不下去了。
倏地站起身,一個大步走到蔣陸麵前單手揪起他的衣領,嗓音低沉緩慢:“蔣陸,你敢來惡心人,老子就敢打得你半身不遂,信不信?”
蔣陸挑釁:“打啊,正好叫淼淼看看你是什麼人。”
宿淼氣得兩頰鼓鼓,這蔣陸也忒沒眼力了,他不斷拱火惹惱韓勒到底想乾嘛啊。
“哎哎哎,韓勒,彆打人!”宿淼趕緊拽住他:“冷靜,有話好好說。”
萬一打傷了還被訛上了怎麼辦。
蔣陸深深凝視著宿淼:“他這麼易怒,你放心跟他過一輩子嗎?”
宿淼:……
叨叨叨,叨叨叨,真是太煩了。
她本來還在勸韓勒彆動怒。
沒想到,自己的火氣控製不住了。像是充滿氣的氣球,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peng”的一聲,爆發了。
宿淼拽著韓勒的手鬆開,直接把他推到一邊,氣勢洶洶站在蔣陸麵前。
雙手叉腰,拿出了街角大嬸吵架的氣勢:“不放心跟他過,難道追你屁股後麵跑?咱們關係咋樣你心裡沒數嗎?以前你巴不得當我不存在,也沒見你這麼關心我啊。看在楊阿姨和蔣叔的麵上,我本來不想說太過分,但是蔣陸,你不覺得太看得起自己了。你憑什麼覺得這麼多年韓勒還記得你,就算韓勒真要報複你,為什麼不去接近蔣琴,為什麼不通過傷害蔣琴讓你痛苦,是你親妹妹不配嗎?”
“你可彆說,我比蔣琴還重要。以前都愛答不理的,現在倒口口聲聲為我著想了,你這人真是……”
一到罵人,她腦子就卡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