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是糙了點。
醜也……醜了點。
平時不覺得想念, 等他真的出現在眼前,宿淼發現自己除了嫌棄,還挺開心的。
嘴角下意識揚得高高的, 甚至有種想要他碰碰自己的衝動。
仿佛肌膚相貼,才能緩解這種複雜的情緒。
她也不懂腦子裡怎麼就忽然產生這樣不害臊的想法, 但就是想。
很想。
宿淼湊到韓勒身前,試探著伸出兩根手指, 拽著他襯衣上的扣子晃了晃, 怕對方覺得她不矜持, 又趕緊撒開手。
好奇又略帶幾分嫌棄的說道:“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 那是什麼啊?”
她臉上的表情明晃晃的。
韓勒磨牙:“還嫌棄上了?”
說罷, 伸手一撈,宿淼跌進他懷裡, 驚得她魂魄出竅。反應了兩秒, 才頂著關公臉結巴道:“你,你你你乾嘛啊?快放開。”
“再不放手,我要踹你了。”
那聲音彆提多虛張聲勢了。
韓勒本是故意逗她, 讓她敢嫌棄自己。
不過抬眼間, 便見宿淼耳根泛紅,惱怒之外更多的是害羞, 微風拂過她臉頰, 幾縷碎發擋住那雙明亮嫵媚的雙眸。
金燦燦的陽光下,他能清晰看到她臉上細細的茸毛。
像小孩兒的皮膚, 暖暖的白色, 稚嫩得很。
突然心裡就有些發癢,有種忍不住湊過去,親她臉蛋的念頭。
她似乎總能勾起他心底的欲|念。
看著她的臉, 他心裡便很平靜。不像彆的女人那樣令他惡心反胃避之不及,宿淼讓他想要觸碰,想感受她的肌膚是什麼觸感,想聞一聞她唇齒鼻息間的氣息是不是跟她的人一樣,勾得人怎麼也無法忘懷。
他這般想著,便魔怔似的,緩緩低頭。
趁宿淼還在害羞,趕緊在她臉頰上親了一記。
就輕輕的很純情的碰了一下,動作快到來不及讓自己回味,嘴唇剛離開,韓勒便又想了。
那短短的胡渣在柔嫩的臉頰上刮蹭而過,像羽毛在心尖撓
了撓,癢癢的,酥酥的。
宿淼身體瞬間繃緊,不自覺地戰栗了一下。
手忙腳亂捂住被親的位置,璀璨的眸子水潤潤的,瞪得溜圓,整個人傻傻呆呆的,半天沒反應過來。
她憋了許久,憋得臉通紅才憋出一句:“你怎可如此輕薄!”
韓勒一愣。
隨即笑了笑,又在她沒捂的右臉頰狠狠嘬了一下,發出清脆的“啵”聲。
剛耍完流氓,就用無辜的語氣說道:“這麼久沒見,我想你了,難道你一點也不想我?不過,你怎麼說話突然文縐縐的了?”
宿淼被噎了一下,趕緊切換成正常模式:“那,那你也不能說都不說,就親……親我。”
□□,成什麼體統!
“行,下回親之前我跟你說。”韓勒從善如流改口,宿淼聽完滿意地點點頭,“……嗯。”
點頭後又覺得哪裡好像有點不對勁的樣子,待聽到韓勒不客氣的大笑後,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又被耍了,咬牙吼道:“韓勒!!!”
小拳頭開始砸他胸口。
韓勒趕緊捉住她作亂的手,將纖穠合度的身子徹底困在自己懷裡。
他雙手抓著宿淼的手腕,高高舉在頭頂,這個動作不可避免地讓宿淼挺直了上半身。
刹那間,柔軟和堅硬碰撞在一起,兩人俱是一震。
不約而同臉紅了。
本就害臊的宿淼登時低下頭,不敢再看韓勒。
她弓著背,小心翼翼把自己從他懷裡□□,彆扭地轉移話題:“你還沒說,地上那盒子裝的什麼東西呢?”
這次韓勒沒攔,察覺到身體變化,他神色也有些不自然。
跟著往後撤離幾公分,隻心裡覺得神奇,女孩子的身體怎麼會那麼軟,那麼香呢?抵在他胸膛上的那處也軟綿綿的,像是一團棉花撞過來,撞得他心口停了半拍,渾身氣血都在倒流。
他乾咳兩聲,慢了半拍:“哦,給你捎回來的電視機。”
宿淼:“……電視機?”
她知道電視機,宿家就有。
但她隻在宿家住了
一晚,那天又是兵荒馬亂,她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想辦法留在宿家上,根本沒心思注意屋裡那些新奇的電器。
沒想到,他竟悄無聲息搬了一台回來。
宿淼有些激動:“怎麼弄回來的啊,不是說需要票的嗎?”
這裡什麼都好,就是食物不夠精致,買什麼也不方便。
好些東西既得花錢,還得有各種各樣的票證,如果哪天能想買什麼就買什麼,那樣的生活才叫有滋味呢。
韓勒得意,說道:“大老遠從香港弄回來的,那邊可不要票。”
為了弄這東西,著實費了他不少功夫。
光是辦邊防證就耽擱了兩天,加之艋子見了商機就走不動道兒,非得來回倒騰這電視機,島上又黑|幫盛行,處處都有黑吃黑的,二人每來回一趟都得冒著巨大的風險。
他們不僅得打點好地頭蛇,還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否則,如若被有心人捉住隨便扣上什麼罪名,極有可能影響到華英兩國關於香港前途談判的進程。
就在本月,撒切爾夫人剛在京城進行了第三次會談。
不過,高風險也帶來了高收益。
來回倒騰十來天,除掉打通關節的必要開支,淨入賬四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