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
“宿妹子,你也在看這劇啊,哎喲,野馬真的好帥啊,我們那條巷子下到十多歲小姑娘,上到七十老奶奶,都說他好看,要是母蚊子能開口,也得誇他幾句。”
宿淼回神,想到剛才猶如傻子的動作,臊得想挖個洞把自己埋了。
她淺淺地抿了抿嘴:“嗯,好看。”
也就比韓勒差了點兒。
宿淼:“蔡姐,你來找我是?”
蔡盼蘭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在宿淼身邊坐下:“你還說呢,你都多久沒到我那兒了?人家客人都把畫送上門好幾天了,你都不露麵,我還不得找上門來?”
“考慮得怎麼樣,到底接不接這單?”
她不提,宿淼還真把這事忘了。
見她發怔,蔡盼蘭以為她保守,心理上過不了那一關,便勸道:“是不是害羞繡不下手?其實沒什麼呀,香港這種人|體藝術照多著呢,人家都大大方方擺在外麵給人看。她們樂意光著就光著唄,她有的你又不是沒有,看看你這胸,這腰,這屁股……比她好看
呢,你洗澡時不也天天看嗎?”
宿淼聽得瞠目結舌。
隨著她視線掃過自己時,她趕緊抓過旁邊的小毯子擋在胸前,紅著臉道:“蔡姐,你說到哪兒去了?快彆看我了。”
怪怪的。
宿淼沉吟一息,才慢慢開口:“我不是怕這個,而是彆的原因。”
蔡盼蘭“嘖”了一下,“行行行,我不看。那你說說,到底怎麼想的?怕啥呢?”
“我那天說考慮是認真的,沒敷衍你。回來我就滿世界找那個人……人|體藝術相關的內容。”宿淼無奈地搖搖頭,聳肩道:“沒有,什麼都沒有。”
蔡盼蘭沒明白她的意思:“沒有就沒有,這跟咱們要乾的事有什麼關係嗎?那玩意兒私密,肯定沒人拿出來。”
宿淼看了她一眼,蹙眉:“有關係,大關係!這代表普遍民眾跟咱們一樣,根本不知道什麼人|體藝術。蔡姐,外麵最近亂著呢,你說萬一誰舉報我搞淫|穢|色|情,我上哪哭去?那繡品到時候就成了鐵證了。”
蔡盼蘭瞪大眼,心想可冤了:“這事就你知,我知,你還怕我去舉報你嗎?”
宿淼:“你忘了客人那邊了,她是香港人,我猜他們這種不遠千裡到安南做生意搞投資的,公家單位都得對他們客客氣氣吧?她弄這事被人知道了,她倒是可以拿時髦、藝術開脫,人家正事辦完,拍拍屁股回香港了。咱們要在安南過一輩子,被人知道做了這事,還不得倒大黴了啊。”
要真是環境允許,大家公認身體裸|著是藝術。
在幾千上萬的錢麵前,自小學的禮儀算什麼?她可以裝作沒學過。
她不是不知變通的人。
學禮儀、學琴棋書畫、學女紅,都是為了在婚配上增加籌碼,她從來沒覺得女子必須那樣活著,更不覺得女子就得循規蹈矩。
否則,她也不會產生多相看幾個男子的想法,隻是沒想到計劃還沒開始,中途就來了個程咬金。偏偏,她對這程咬金也有幾分滿意,以至於計劃胎死腹中。
本質上啊,宿淼骨子裡擁有叛逆的一麵。
隻是她的叛逆不是莽撞無
所顧忌,而是審時度勢,在安全界線內叛逆。
蔡盼蘭順著她的話一想,也覺得有道理,可這麼一大筆錢都送到嘴邊了還不能吃,總讓她忍不住心存僥幸:“不會吧,這麼嚴重嗎?那,那……客人圖什麼啊。”
既然下定決心了,宿淼也不愛兜圈子,直言:“小心駛得萬年船,我也不是說那位客人會故意如何,而是有時候你做了什麼事,總不會蛛絲馬跡都不露,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賺錢也得花得暢快才有趣兒,若錢捏著有後患,還不如不賺。”
非她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去裁縫鋪時沒刻意躲著人,住處更不隱蔽,要是不小心招了誰的嫉恨,人家隨口舉報找上門是輕而易舉的事。
她如今日子過得去,委實沒必要冒險。
蔡盼蘭見她態度堅決,也知道她說得在理,隻能暗暗可惜,也就不勸了:“行,不接就不接,這活兒確實不好見人。那你要不繡幅彆的擱店裡,雖說大件不好出手,但遇上有緣人的話,價格也喊得上去。”
宿淼這下應了。
倒不是突然想奮進了,而是被韓勒的存折嚇壞了。
就想找點事做,緩解緩解內心受到的衝擊!
那日韓勒回隔壁後,她才打開存折看了一眼,足足十三萬多呢。
若她沒記錯的話,韓勒說這不是他的全部,他還留了一部分周轉資金花在在生意上。
就這種情況,他居然攢了十三萬六千多,零頭都比她多。
據他的說法,他和沈艋搞的公司已經把交換機代理權拿下來了,到了年底清賬,收入不會比存折上低。
這年頭賺錢多難啊,他一年就賺了彆人一輩子不敢想的數。
就連宿家,一大家子都有正經工作,手裡的存款也沒有這麼多。宿家最值錢的是暫時沒法變現的房產或者彆的東西。
所以,宿淼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大院裡的人非得說韓勒不務正業、紈絝敗家。
並且每次都拿蔣陸做參照對象。
更想不通為什麼韓家也不幫他澄清。
難道他們不知道韓勒具體在乾什麼嗎,還是也跟外人一樣
,覺得他沒出息?
明明,韓勒就很厲害嘛。
這年頭又不講士農工商,進廠子、坐辦公室一個月能掙幾個錢啊,也就表麵上光鮮,背地裡都不知道怎麼節省呢。
如果韓勒跟蔣陸一樣,每個月領著幾十塊一百塊的工資,就算他長得再好看,甜言蜜語說得再動聽,宿淼也得遺憾地表示,她不會答應跟他處對象。
她都為了韓勒放棄那麼那麼多的俊才英傑,他能不優秀嗎?
那些動不動就貶低他,拔高蔣陸的人真是白長了一雙眼,蔣陸哪裡比得上韓勒了?
那蔣陸……
長得跟小白臉似的,明明有婚約還私下談對象。
談了就罷了,沒把婚約擺平,沒把父母搞定就突然帶姑娘回家,人家姑娘多倒黴啊,莫名其妙受人白眼。
人都回青川了,宿安和蔣陸他媽還追過去。
說不定還打算上門羞辱那姑娘,讓她知難而退呢。
就蔣陸這做事拖泥帶水的風格,怎好意思說比韓勒能乾呢?
宿淼越想越為韓勒憤憤不平,宿安知道的未來裡居然沒有他的存在,而是蔣陸最厲害。
憑什麼??
說不得,她知道的未來是假的呢?反正她一點也不相信,韓勒居然會比蔣陸差。
除非——
山中無老虎,猴子才能稱霸王。
青川。
宿淼料得不錯,楊珩確實找人家麻煩去了。
但她沒有直接約談代曼,而是跟宿安打聽了兩日,先查清代曼的住處,兩人趁她上班時找上門。
代家住在青川市郊區,一棟稍顯破爛但整潔的泥土房。
院子裡不像彆人家那樣圈養著雞鴨,而是收拾得很乾淨,左右兩側種著青菜、豆角。
屋簷下還擺著幾盆不知名的野花,用破瓦罐養著。
“你們是???”
堂屋門敞開著,一名穿著灰色短衫的婦人坐在地上編竹席,見有人站在院子裡,她沒起身,隻是抬了下頭,問話時手上動作都沒停下。
“這是代曼的家嗎?”
婦人放下手裡的活兒,站起身。
見眼前的兩人穿著講究,
渾身上下一個補丁都沒有,尤其是身後那年輕姑娘,穿著漂亮的粉裙子,腳上是城裡人才穿的尖頭小皮鞋。
婦人開始局促,還有點不安。
“是,你們找曼兒有事嗎?”
作者有話要說: 女鵝:當一天韓勒的唯粉~~~~
注:當年萬元戶還會發個獎狀,但這是明麵上的萬元戶,還是有不少人悶聲發大財的。
因為我的愚蠢和失誤,上周忘記申榜了。
所以這個禮拜改一下更新時間,我晚上六點更一章,十二點後再更一章!!第二章你們就次日看吧。
哭著開始日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