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初,她剛來時對香港多向往啊,去過一次後,她就覺得除了城市建設得更好,生活便利一點,其實也就那樣。
哪怕沒從宿安嘴裡套到未來的信息,她也無比堅定的相信,不出多久安南就能趕上去。
何況大哥也說,市裡新做了規劃,要在最短時間內改善市區的公共設施,大力招商引資,向首都和上海看齊。
韓勒聽到她的話,也沒正兒八經的回答。
而是隨口調侃了一句:“這叫物種的多樣,那人家男的胡子拉碴,渾身體毛濃密,女的十五六歲就跟二十七八似的,皮膚又粗又難看,咱們還白白淨淨顯年輕呢。”
他說這話是想說明人種和食物選擇或許有那麼點關係。
不過宿淼注意力歪了。
她抄起那疊表格往他胳膊上打了下。
彆說韓勒傻了,玩得開心的小乖也哆嗦了一下,宿淼以為嚇著她了,趕緊伸手在她臉上掐了掐,這是母女倆表達親密的小動作。
果然,她掐完,小家夥又開心得咯咯笑了。
宿淼才嗔道:“你怎麼知道人家體毛濃密,皮膚還粗?
男的就算了,女人你也知道?說,你跟沈艋兩人到香港時,是不是去了不該去的地方?”
這話韓勒真沒法接。
他和沈艋去走私電視機那回,確實被人領著到那些紅燈區逛了逛。
“想哪去了?那邊滿大街外國人,看看就知道了。”
宿淼:“你還主動去瞟人家?”
韓勒:“……”
還真是說不清了。
宿淼:“你和沈艋真沒去?”
韓勒攤手。
想否認吧,又覺得其中有坑。
想想還是早死早托生吧,這會兒不交代萬一哪天沈艋說漏嘴了,小姑奶奶指定還得鬨,最關鍵的是他的信用沒了那可不是一件小事。
“去了,怎麼沒去?”
這話說得是一點不心虛啊。
宿淼睜大了雙眼,原本是故意跟他鬨著玩呢,也沒生氣。
這會兒是真氣了,氣得胸脯上下起伏,伸手就錘他:“韓勒,你是不是欠打,你居然敢跑去鬼混?”
韓勒趕緊捉住她的手,順勢從單人沙發移到宿淼旁邊:“誒,你先彆氣,聽我慢慢給你說啊。”
宿淼哼了一聲,用力抽回手,壓著怒氣:“好,你說,我聽你狡辯。”
韓勒失笑,什麼叫狡辯?
這丫頭……
她推,他也不鬆開。
也不管玻璃窗外的人會不會看到兩人的動作,他用力把宿淼箍在懷裡,才慢慢說起那次的事:“我和沈艋走私電視機那回,不是差點跟人動手嗎,當時破了點財跟碼頭附近的地頭蛇打交道,那地方就是他們帶著去的……”
“……不過你知道啊,除了你和小乖哪個女的都彆想靠近我一米,我怎麼可能做對不起你的事?”
宿淼其實沒懷疑他在外頭跟彆的女人亂來。
就算他要麵子不說童年陰影,但結婚兩年娃都生了,看他平時回趟娘家都跟大嫂隔老遠,她還能不知道他的毛病?
不過就算如此,她也不能表現得太放心。
免得他以後跟人談生意又往那些地方去。
自古青樓麻煩多,管你
是進去聽戲還是用茶吃點心,在外人眼裡不都一樣嗎?她可不希望自己的丈夫鬨出這名聲。
韓勒多了解她啊,她皺下鼻子他都能猜到她在想什麼。
知道她不氣了,他也乖覺認錯:“……我和沈艋就去過一次,強龍不壓地頭蛇嘛,為了那批貨不打水漂才跟那群人稱兄道弟了一會兒。其實也沒呆多久,把人灌醉後我們就走了。”
那是他和沈艋賺的第一桶金,要不是身上帶著木倉,沒準還真陰溝裡翻船了。
宿淼之前沒聽過細節,還當他們跟電視裡七進七出趙子龍一樣,在彆人的地盤威風凜凜大殺八方呢,沒想到韓勒和沈艋這種被捧著的大院子弟在那些小混混麵前也得裝孫子。
想想還有點替他難受。
韓勒反過來安慰她:“瞧你,我不說你生氣,我說了你又癟嘴。我又不是什麼跺一跺腳就讓他們抖三抖的大人物,突然闖到彆人地盤當然得摸清他們的規矩。那邊亂,大大小小幫派砍人收錢多得很,比外頭那些街溜子鬨得厲害。你說,這命就一條,我敢拿什麼麵子驕傲去跟人正麵硬鋼嗎?”
“他們殺完人把屍體往海裡一扔,那你估計連我的骨頭渣子都見不著了,”
邊說,他還浮誇地抖了抖。
宿淼被他的語氣逗笑了,同時心裡還挺後怕的。
她小手輕輕拍了他一下:“討厭,下回不去乾這麼危險的事了。”
話說到這兒,宿淼已經忘了追究他看外國女人的事了。
韓勒趁她繼續篩人,偷偷籲了口氣。
好家夥,總算繞過這一茬了。
他敢告訴她,是因為那外國女人身上的香水太臭,惹得他惡心,他多瞧了一眼嗎?
那她肯定得問,為什麼能聞到彆人身上的香水味兒,是不是靠得很近?
這問下去就沒完沒了了。
總共一百一十六粉報名表,上麵登記著她們的姓名、住址、年齡、婚姻情況有無孩子;教育程度,以及過去五年在做什麼,未來又打算做什麼。
為了防止有人學曆摻假,報名表下
麵還有兩道題。
一道漢語的情景理解,另一道是入門級彆的英語對話。
且不提答得對不對,這兩道題動筆了的隻有三十二人。
宿淼將那三十二份單獨拎出來,歎氣:“你不是說這英語很簡單嗎?上過初中都會嗎,為什麼就這麼幾個人寫了答案?”
韓勒側首看她,沒說話。
宿淼也回看:“怎麼不吭聲啊?”
韓勒聳肩:“這麼簡單的問題,難道你不是隨口抱怨,而是真的在問我?”
宿淼:“……”
她拳頭又癢了。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紅包。
晚上回家晚,擔心更不滿6000,先放一章上來~
韓勒:嘿,反複橫跳,就是玩心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