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他無法不開口將一切都主動吐出來,不需要動一點刑罰。
就連她一開始答應的放過他,也是帶著她的目的,依舊是……讓他無法拒絕,甚至不需要逼迫,就能讓他主動就範。
何鴻才這一刻隻覺得渾身發冷,想著平昌侯府對這顧家的輕視態度,哪怕身份懸殊巨大,可他還是覺得,平昌侯府,怕是惹到了一個難纏的人物。
明明顧淺淺隻是一個如同螻蟻一般的存在,明明平昌侯府乃是京中貴胄,可何鴻才就是有這種預感。
若是平昌侯府繼續對付顧家,這個小姑娘,怕是會讓平昌侯府掀起不小的波瀾。
何鴻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離譜可笑,可偏偏又覺得不無可能。
不管自己吃的是不是劇毒的毒藥,他似乎,都隻能受製於人。
“姑娘,想讓我做什麼?”他顫抖著聲音,卻又格外的平靜。
顧淺淺看著他,須臾,隻淡淡說道“繼續做顧記鹵味的賬房,當做今日的事沒發生過。”
在沒有弄清楚平昌侯府的目的之前,她不想打草驚蛇。
何鴻才聞言,鬆了口氣,保持現狀,總比讓他去嬤嬤那邊做什麼事的強。
“好。”
顧淺淺看著他放鬆的樣子,輕勾唇角,聲音幽幽的,帶著幾分森涼在何鴻才耳邊緩緩響起。
“你可知鐘鳴會怎麼樣?”
何鴻才這才想起還在院子裡,渾身血汙被五花大綁的鐘鳴,僵硬的搖了搖頭。
顧淺淺倏地一笑,語氣輕快,卻是讓何鴻才心臟猛地下沉。
“你該慶幸,你還沒有對我的家人做什麼不好的事情。”
之所以在兩人之間選擇了何鴻才,除了他的確給出了更多的信息,最主要,光是鐘鳴對顧謙下手,顧淺淺都不可能輕易的放過他。
何鴻才就這麼渾渾噩噩的跟著一起回了奉興縣城裡,對於鐘鳴會是什麼下場,他一無所知。
然而越是未知,越是讓人產生無限聯想,也更加害怕,自己會不會也會有這樣的下場。
一路回到奉興縣,進了鋪子,何鴻才才緩緩回過神,看了一眼手腕上馬上就要消退的紅色勒痕,想著自己吞下的不知是什麼東西的藥物,他還有些心戚戚焉。
一直到鋪子關門,他才後知後覺,自己要去複命了。
他走到顧淺淺身邊,有些忐忑的問道“嬤嬤那邊肯定是知道我和你們出了城,我,我回去該怎麼說?”
範小奎來鋪子裡報信的時候,是進了屋子才說,就算那嬤嬤派了人盯著,也不會聽到他們到底去做了什麼。
“若是連這點事都要我來教你,那我要你有什麼用?”顧淺淺冷眸掃過去,她要的,是能替她做事的,而不是事事都得讓她吩咐的。
何鴻才頓時語塞,隨後乾巴巴的說道“姑娘放心,我知道怎麼說。”
顧淺淺想到家裡還有一個,問道“今日有人摸到我家小院,是那嬤嬤帶來的護衛?可是平昌侯府死士?我可能拿捏?”
若是不能,那她要儘快想辦法處理。何鴻才沒想到顧淺淺手裡不止一個鐘鳴,不由得咋舌。
他們到奉興縣才多久,一共不過八九人,短短幾天,顧淺淺就抓住了三個,讓他忍不住背脊一陣發涼,幸好自己之前幾次都失手了,不然此時鐘鳴的下場,就是他的下場。
“並不是,隻是府中護衛,姑娘若是想拿捏……”他想到什麼,吞了吞口水“就給他喂一顆我這樣的藥,也許能讓他為姑娘所用。”
顧淺淺知道了那人的身份,微微頷首,沒說會怎麼做,示意何鴻才可以離開了。
何鴻才出了鋪子,看著天邊的日頭還在,初春的天雖然回暖,但不知是不是日頭西斜,他竟是覺得有點寒意襲上背脊。
好一會,才抬起腳步,向著城南而去。
準備回到小院,去彙報他的任務進程……
而葉秀雲也關了鋪子,顧淺淺在去油坊轉了一圈後,也回了小院。
兩輛馬車幾乎前後腳進了院子,剛剛安頓好,從下午回城之後就沒了蹤影的宋時硯也進了院子。
葉秀雲進了屋子去開始準備晚飯,顧淺淺交代她,隻要如常生活就行,不用擔心,也不要表現出異樣。
顧淺淺看了一眼柴房的方向,問宋時硯。
“你手裡可還有給何鴻才的那種藥丸,吃下去之後最好反應大一點。”
說完,這才想起什麼,看向麵前勁裝利索的少年,眼底閃過一抹懊惱“你的鏢局也是剛剛開業,是不是很忙?這邊的事其實我自己也可以搞定。”
宋時硯漆深瞳仁閃過一抹暗芒,一閃而逝,唇角牽起輕笑“不忙,走鏢有下麵的人,我隻需要偶爾過去看看就好。”
隨後變戲法一樣拿出一個瓷瓶,遞給顧淺淺“與其讓他畏懼這藥,不如讓他畏懼你。”
…………
也不知道是感冒還是又陽,今天才好些了,降溫了,大家注意身體啊,這季節生病滋味可真不好受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