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女子並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鬼,因為這一腳沒把李穆歌踢進忘川河裡,而是橫向飛出去的。
一塊鵝卵石樣的石頭隨著他仿若飄絮般飛移開來的身形跟著被帶起,在李穆歌滾出去一段距離後,“啪”的一下正中他的腦門兒。
“啊!好痛……”
這一下算是把李穆歌徹底砸醒了,不過他有些疑惑的是,因為趴著的角度的緣故,他看到,剛剛這一身古裝藍裙的女子,似乎……穿著高跟鞋?
這……這不玄學!
這種古現代融合的強烈對比而又融洽非常的感覺,不該是隻在動漫中才會有的嗎?
但此刻的藍裙女子已經踏上了奈何橋,而且,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叫住對方詢問一番啊!要是人家一個不爽,那下一腳自己可就沒這麼幸運了。
身上的重壓感逐漸變輕,似乎因為對方距離拉遠的緣故,李穆歌簡單的小範圍活動已經不再受影響了。
李穆歌感覺莫名地委屈。
所以……自己這一腳算是被白踢了?
寶寶心裡好苦,腫麼辦?
他望著麵前的石塊,心中無限的抑鬱與委屈也隻能發泄在剛剛砸了自己的這塊石頭上了。
可待李穆歌拿起這塊圓潤如鵝卵石的石頭時,竟然發現上麵刻著三個字!
可這字跡寫的是什麼,他卻看不懂。
感覺跟九洲文很像,似乎也是從事物的本來形態上推演而出的象形文字,但很明顯跟他所知的文字存在著些許的出入,導致他看不明白。
難道這是……鬼文?!
這一發現令得他吃驚不已,但仔細一想,似乎又並無卵用。
它能當飯吃嗎?
不能。
它能夠被自己記住,在轉世之後以此為證據,證明地府的存在嗎?
也不能。
它能……
……
越是想,李穆歌心裡就越氣,拿起另一塊稍尖銳的石頭對著手中姑且稱作鵝卵石的石頭劃了起來,權當做發泄了。
為什麼說是姑且呢?因為在河邊的圓潤石頭,那不就是鵝卵石嗎?雖說這河有點不太正經就對了。
但對於鬼界的沒文化那能叫沒文化嗎?不,那不叫。這隻不過是單純對於未知領域的不了解而已。
前世看過胡歌演的《神話》,對方在界碑上刻下“易小川到此一遊”,千年後被親朋好友們發現,著實是驚了一把。
他想著,就算我不敢在那個巨人的眼皮子底下在奈何橋上刻字,但刻在石頭上,總沒事了吧?
這麼想著,李穆歌便乾了起來。
也不知道在未來,當有其他來自地球,還能夠看懂九洲文字的朋友見到了這刻在石頭上的字跡,是否也會震驚不已,以此當作驚天大發現呢?
鵝卵石蠻大的,大約有李穆歌拳頭大小,惡趣味上來的他將石頭翻到沒有字跡的另一麵,欲刻下“李穆歌到此一遊”七個大字。
因為純屬無心之舉,他根本就沒有發現,剛剛自己泄憤劃出的那幾道,在那本來就有字跡的一麵根本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以至於,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塊石頭,似乎隻有空白的那一麵,他才能夠刻出痕跡。
可天不遂人願,在他剛剛才刻下“李穆歌”三個字的時候,橋下的夜遊神便不耐煩地催促了起來:“那個趴著的,還不快登奈何橋!”
聲若雷鳴,震得李穆歌渾身一顫,趕忙丟下手上的兩塊石頭,小跑著上了奈何橋。
麵前與身後都是霧氣,略濃,以至於可見度僅有五米左右。
嘶鳴的慘叫在忘川河中回蕩不休,腐蝕得隱約能夠看到骨頭的殘魂徒勞無力地向著奈何橋上伸展著,隻不過很可惜的是它們的胳膊還是太短,愣是連橋的邊兒都抓不住。
李穆歌向著橋下探頭看去,好奇心驅使下,想要看看這些河水中還有些什麼。
在生界時,他便常聽說有關奈何橋與忘川河的故事,此刻真的見到了,不免心生好奇。
“不想死的,就離橋邊遠點。”
一道清脆稚嫩的聲音從李穆歌的身後響起,他聞聲猛然間回過身來,隻見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小女孩一臉傲嬌地望著他。
小女孩小小的,萌萌的,五官比瓷娃娃還要精致;皮膚細膩白皙,及肩的秀發是如雪般的白色;小風衣套著白色的襯衫,下身卻穿著堪堪遮住大半白皙細嫩大腿的黑絲。
她的胸脯鼓鼓的,滿是不符合其本來年紀的澎湃。
啊這!童顏巨熊小蘿莉?
李穆歌承認他心動了,來自DNA的躁動令得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錯開了視線,但從他的神情中就可以看出這是多麼地艱難。
三年起步,最高死刑……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李穆歌在心底默念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甚至於回憶了前世法律上關於某方麵的判刑標準,這才壓下了心中那一份見到了活生生的二次元人物打破了次元壁出現在他麵前的興奮感。
他向著橋中央走了幾步,遠離了橋邊。李穆歌本來也隻是好奇而已,還沒到就算是魂飛魄散也要去目睹一番的程度。他雖然不清楚小女孩為什麼要這麼說,但是生前無數的經驗告訴他,有的時候千萬不要犯倔,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
而且那麼可愛,說的一定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