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把他作為超越的高峰，追逐著，仰望著。
可如今，他卻被這麼一把匕首輕易地刺入了顱骨中，死得不能再死了。
甚至李穆歌看上去完全就是隨手丟出一般。
在絕對的力量之前，一切的榮耀都隻不過是虛無的泡影罷了。
實力總是能決定很多的東西，即便你毫無背景，當你的境界達到了一定高度之後，你自己便是你的背景。
“噌！”
一聲悶響，這把鋒利的匕首被季月自仁川的眉心中拔出，帶出了一道或白或紅或灰的腦髓，流了一片。
季月的臉上沒有絲毫的不適，在這白玉城的大家族中長大的，有幾個沒見過血腥場麵的？甚至自小便有不少殺過人了，這可不是現世循序漸進的教育，想要在八荒中能夠立足，那般便不得不揠苗助長，早早接觸其中的黑暗。
有些時候，環境改變不了，便隻能通過改變自己，來進行適應了。
沒有任何的猶豫，她與末三分彆走向了場上修為最強的兩人麵前。
兩名年紀明顯已經不小了的後天境四品修士雙目緊閉，很顯然是陷入了昏厥。
這是被李穆歌打暈的，當他解決了仁正雄之後，便快速支援了二女，隨手便把這倆跳得最歡的老東西給拍暈了。
“噗呲！”
“噗呲！”
幾乎是同時響起，兩道利刃刺入肉體的聲音交錯著，糾纏著，卻令得場上醒著的所有人俱都驚恐了起來，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不久後的結局。
隨著鮮紅的血液自胸膛中飛濺噴射，兩名後天境四品的修士或許到死都不知道，殺了他們的究竟是誰。
屠殺，開始了。
完全就是一麵倒的場麵。
被李穆歌綁得嚴嚴實實，還被封閉了識海的修士除了大聲哀求哭嚎，便隻能徒勞地引頸就戮。
在他們發現求饒毫無意義之後，便是破口的大罵，從二女的祖宗十八代開始問候，其中提及了族譜上的所有女性，可是依然毫無卵用，甚至加快了季月與末三殺戮的速度。
廣場之上很快便已經血流成河，李穆歌就這麼默默地看著，不說話，也不阻攔，亦沒有讚許。
他仿佛真的就是一個旁觀者，觀察著這一切，隻在心中書寫下答案。
當末三喘著粗氣走到他的身前，臉頰上滿是飛濺的血滴時，他望著場中抱著沾血的匕首痛哭嘶吼的季月，默默歎了口氣。
都說冤冤相報何時了，可其中的仇恨與痛苦，又有幾個外人能夠理解？
說大話誰都會，可解決問題的辦法卻不是任誰都能想出的。
這本身就是個無解的死循環罷了。
殺人者，人恒殺之。
僅此而已。
逝者已矣，可這一份生命的沉重，卻隻能由生者來背負了。
或許殘忍，但，這便是活著的意義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