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你那一敗,正是他的計策。”
“我走水路前往汝南,收編黃巾軍,進而謀圖南陽,亦是出自於他的謀劃。”
劉備以引以為傲的口氣,向徐盛介紹了蕭方。
徐盛上下打量蕭方,眼中湧現奇色,似乎亦是驚訝於蕭方年紀輕輕,竟如此老謀深算。
“盛拜見蕭公…不,是蕭軍師。”
“沒想到蕭軍師年紀輕輕,竟有如此智計。”
“我徐盛生平服氣的人不多,主公是一個,蕭軍師便是第二個!”
徐盛上前拱手一拜,坦然表明折服之意。
雖是折服於蕭方,語氣之中,卻毫不掩飾那份傲氣。
蕭方心下一歎,便想老劉也是不容易,手底下曾是些心高氣傲之臣。
關二爺就不說了,魏延,黃忠,龐統,法正…
個個眼睛長在頭頂上,兩隻手都數不完。
也就是老劉的胸襟氣量,才能駕禦得了這麼多恃才傲物的豪傑,且個個都願為老劉赴湯蹈火。
徐盛之傲,跟那幾位相比,最多算個青銅。
老劉駕禦他,自然是不在話下。
“文向過獎了,咱們自己人就莫要客氣了。”
“來來來,我們一邊喝酒,一邊商議商議,怎麼走水路前往汝南。”
蕭方笑嗬嗬上前,將徐盛扶起,少不了以軍師身份,對徐盛一通安撫。
於是酒宴再次繼續。
有了徐盛的“入夥”,氣氛比先前更加熱烈。
“我說子方,俺兄長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這般輕易就收服了這個徐盛?”
張飛拉過糜芳,湊近耳邊低聲問道。
“主公是親自給徐盛解綁,邀其共匡漢室。”
“不過主公也真是大度,說徐盛若執意去投奔孫策,便贈他糧草禮送他出城。”
“這徐盛倒也不是有眼無珠之徒,自是為主公的仁義感動,便歸順了主公。”
聽得糜芳講述的過程,張飛倒吸一口涼氣。
他回過頭來,嗔目結舌的目光,望向了蕭方。
“這個蕭景略,他是兄長肚子裡的蟲麼,兄長想啥都瞞不過他…”
這場酒宴,酣暢淋漓。
…
次日,眾人分頭行事,為前往汝南做準備。
糜竺向附近漁民收購漁船,徐盛編練操演水卒,劉備則令關張諸將,將糜竺進獻的兩千家奴,和原有的一千殘兵混編。
三日後,風向正好。
三千將士連同家眷,便於海西港井然有序登船。
棧橋上。
糜芳指揮著家仆,將數不清的糧草,金銀布匹,統統也搬上了船。
“兄長,我們糜家雖不濟陳氏那般百年望族,但到底也算一州豪姓。”
“我們的家業財富,全都在徐州。”
“兄長當真決定,傾儘家財資助劉玄德,將我們糜家的前途命運,全都押在劉玄德身上嗎?”
船頭上,糜貞秀眉微蹙,壓低聲音問道。
糜竺望著鄰船上劉備的身影,意味深長道:
“我糜家縱然富可敵國,究竟是商人出身,始終低人一等。”
“若有生之年,我們想躋身於士族名門之列,就必須要押注於一路諸侯身上。”
“憑為兄行商數十載的眼力,玄德公與其他諸侯大不相同,是值得輔佐的雄主!”
話鋒一轉,糜竺的目光,又移向了蕭方的背影上。
“如今玄德公又得了這個蕭景略,此人雖聲名不顯,卻神機妙算,可稱天下奇才!”
“玄德公得此奇人輔佐,實乃天佑!”
“為兄更加堅信了為兄的判斷,我糜家將身家性命押在玄德公身上,絕對不會有錯!”
糜貞身兒一凜,明眸也落在了那年輕飄逸的背影上。
“蕭方,蕭方…”
她口中喃喃自語,反反複複的低念著那個名字。
正午時分,晴空萬裡。
數十艘大小船隻,載著三千士卒駛離海西港。
揚帆啟航,向南而去。
“徐州,有朝一日,我劉備一定會回來的…”
劉備負手立於船尾,望著漸漸遠去的海岸,心中暗暗發下了誓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