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豹也非什麼忠貞之士,被俘之後,必定會求降。
以劉備的性格,沒有理由不饒曹豹一死才對啊。
可劉備偏偏就殺了曹豹!
劇本不對啊…
“劉備,劉備,短短一月,你當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這一月之間,你到底發生了什麼?”
陳宮眉頭深凝,心中思緒飛轉,再度陷入了深深困惑猜測中。
“大耳賊!”
“伱戲耍本侯,又殺本侯嶽丈,當真可恨之極!”
“總有一日,本侯必親手斬下你首級!”
府堂內,響起了呂布憤怒的咆哮聲。
…
壽春城。
州府內,已是素縞一片。
袁術責令滿城士民,披麻戴孝,祭奠其長子袁耀。
“李豐這廢物,竟然被大耳賊所敗?”
“他不但被張飛所斬,還折了吾三千精兵?”
靈堂之內,袁術剛剛得知李豐兵敗的消息,肥碩的身形竟是激動到一躍而起。
“回稟主公,劉備是在城父城以西設下埋伏,李豐曹豹輕敵冒進,才會中了劉備伏兵。”
“不光李豐全軍覆沒,曹豹亦是全軍覆沒,為劉備所殺!”
主簿閻象聲音低沉,默默將戰事經過稟明。
袁術一把奪過那帛書情報,手忙腳亂的細看,原本驚怒的臉上,漸漸湧起了深深困惑茫然。
“大耳賊先敗於呂布,再敗於吾,不過一庸碌無能之徒。”
“怎的一夜之間,竟變的如此了得,竟以這等詭計破我六千聯軍?”
袁術眼珠瞪大,滿是橫肉的臉上,扭曲著匪夷所思。
身旁楊弘亦是滿腹驚疑,不解道:
“先從海西金蟬脫殼,如今又在城父設計以少勝多,這不象是那劉備該有的實力啊。”
“若他有這等智計,何至於失了徐州,落荒遠遁?”
袁術君臣,陷入了茫然不解中。
“主公,無論怎樣,劉備確已擊潰我追兵,現下已向汝西而去,逃出了我們掌控。”
“主公若再派兵西追,勢必會引起曹操的警惕,倘若其向汝南增兵的話,一場交戰再所難免。”
“象以為,以現今的局勢,在主公未收取徐州之前,還當避免與曹操再次正麵交鋒才是。”
袁術心中微微一凜,眼中掠過一道忌憚之色。
正是幾次與曹操交鋒慘敗,他才不得不一路輾轉遷至淮南,心裡難免留下了幾分“恐曹症”。
現下為了追擊劉備,不惜與曹操在汝南再度交手,確實殊為不智。
“大耳賊,吾就暫且寄下你人頭!”
“待吾拿下徐州後,便將你和那曹賊一並收拾,以泄吾心頭之恨!”
袁術嘴上強硬,身體卻很誠實,權衡利弊之下,還是聽從了閻象的勸諫。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
潁川,許都。
“呂布襲取下邳,劉備兩度慘敗,退保海西,袁術鯨吞了廣陵。”
“徐州由劉備獨大,演變成了三足鼎立,這趟水是越覺越渾。”
“文若,你這驅虎吞狼之計,果然是一步妙棋!”
府堂之中,那位新晉的大漢司空,正眯眼審視著那道徐州密報,嘴角鉤起些許笑意。
“劉備此人,最是能屈能伸。”
“我料他必會向呂布請降,呂布恐唇亡齒寒,多半會納劉備之降,將其安置於小沛,成犄角之勢,以防袁術從西麵包抄徐州。”
“接下來的徐州,就是袁呂劉三方各懷鬼胎,彼此牽製的局麵。”
“司空便有充足時間,安頓好天子與眾臣,掃清南麵張氏叔侄對許都的威脅,爾後再揮師東進,一舉拿下徐州。”
荀彧捋著細髯,洋洋灑灑為曹操勾勒出一幅藍圖。
“文若言之有理,宛城離許都太近,張濟叔父一日不除,吾一日難安啊。”
曹操點頭稱是,深以為然。
二人正要商議一下,不久之後,如何對南陽用兵。
一名黑衣文士,手執帛書,神色匆匆的步入府堂。
“司空,我司聞曹剛剛收到的密報。”
“劉備不久前已由海西出海,爾後轉經淮水渦水進入汝南。”
“數日前,劉備更於城父一帶,以寡敵眾,大破袁呂六千聯軍,斬其將曹豹李豐!”
“劉備現下已率軍向汝西進軍!”
曹操與荀彧身形一震,臉色齊刷刷為之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