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聲怒吼,張延偌大的身軀,竟已被胡車兒單手舉起。
這時。
張繡方才轉過身來,看得眼前畫麵,立時明白了怎麼一回事。
他念著兄弟之情,想為張延謀一條生路。
自己這位堂弟非但不領情,還要刺殺自己,奪取兵權!
張繡心中怒火騰的燒起,張口便想斥罵。
“你個狗東西,若沒有我們將軍撐著,張家軍早就完了,你還能活到今天?”
“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竟敢暗害我們將軍,你找死!”
胡車兒卻一通怒罵,不等張繡下令,便將張延奮然扔下了城牆。
一聲驚恐的慘叫過後,跟著便是“砰”的一聲悶響。
等到張繡反應過來,衝到城垛邊向下張望時,張延已然摔死在城牆下。
“車兒,你——”
張繡本想責備胡車兒,不經自己允許便摔死張延。
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胡車兒忠心耿耿,是為救自己才殺了張延,何過之有?
“罷了,是他自尋死路,怪不得誰。”
“畢竟我們兄弟一場,去將他屍首收了,好生安葬了吧。”
張繡搖頭一聲歎息。
爾後平伏下心緒,扶著兒子張泉,再次下城而去。
城頭上。
劉備和蕭方正並肩則立,等待著結果。
“那張繡不會是得了兒子,反倒沒了忌憚,更要頑抗到底吧?”
“兄長啊,俺看彆等了,你就讓俺上殺去吧!”
張飛早等到不耐煩,口中嘟囔個不停,迫不及待想要大殺一場。
話音方落。
隻見城牆之上,降旗緩緩樹起。
張繡扶著張泉,不攜兵刃,緩緩從城下走了下來。
這不是前來歸降,還能是什麼!
“翼德,看到了沒有,景略的決策豈會有錯!”
“張文錦前來歸順了!”
劉備笑著回頭瞥向了張飛。
張飛尷尬的撓起了頭,便衝蕭方豎起了拇指,嘖嘖讚歎道:
“景略軍師啊,俺真是服了你啦,你是那張繡肚子裡的蟲麼,咋把他看得透透的啊?”
張飛忘了劉備的叮囑,又開始誇人了。
蕭方也隻能苦笑。
劉備也是無奈,想要教育張飛幾句時,張繡父子已趨步上前。
“末將張繡歸降來遲,還請主公恕罪!”
張繡麵帶著愧色,半跪抱拳於前。
劉備忙是翻身下馬,將張繡扶起,撫其肩笑道:
“備之營門,隨時為文錦打開,何時來歸都不遲呀!”
劉備的大度寬和,令張繡懸著的一顆心就此落下。
於是再次一拱手,慨然道:
“承蒙主公看重,繡定當為主公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劉備豪情被激起,遂是豪然笑道:
“備不喜得宛城,喜得文錦你這等虎士!”
“有你張文錦輔佐,備匡扶漢室,再添幾分希望也!”
主臣二人相視大笑。
蕭方則走上前來,拱手笑道:
“恭喜主公,不僅拿下宛城,還得一員大將!”
張繡看向那年輕文士,心中隱約已有猜測,卻不敢確認。
張泉忙是上前,說道:“父親,這位就是蕭軍師。”
心中猜測證實。
張繡臉上頓時湧起感激之色,向蕭方一拜:
“多謝蕭軍師救活吾子,大恩大德,請受我張繡一拜!”
蕭方忙將張繡扶起,正想說幾句客套話。
張泉跟著又說道:“父親有所不知,主公能輕取宛城,也皆是蕭軍師的奇謀妙策。”
張繡心頭一震,眼中的感激頓時化為好奇。
張泉便將蕭方提前半月,暗伏奇兵跟隨逃難百姓,趁著他比陽兵敗混入宛城,再到今日先是聲東擊西,接著又以潛伏奇兵裡應外合,擊破宛城經過,一一道了出來。
張繡倒吸一口涼氣,驚奇的目光再次看向蕭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