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與胡車兒龔都三人會合,並肩立馬,意猶未儘的目光,射向了襄陽方向。
“論權謀智計,還得是我們的蕭軍師。”
“這一仗之後,主公終於能放開手腳,從劉表手中搶奪荊州了吧…”
魏延感慨過後,臉上戰意再燃,揮刀向南一指:
“傳令,全軍追擊南下,一舉將穰城踏破!”
…
襄陽。
州府之中,一場家宴正在進行。
今日乃後妻蔡氏生辰,劉表為顯示寵妻,特意在擺下酒宴,為蔡夫人慶生。
除兩個兒子之外,蔡瑁幾兄弟,以及蒯越這位心腹謀臣,自然也皆應邀赴宴。
蔡瑁和蒯越二人,卻借著對飲,私下商議。
“我已跟阿姐打過召呼,這幾日阿姐覓得時機,便向主公訴苦,說劉備在育陽如何縱容部將,侵占我們蔡家的產業。”
“主公對此雖然惱火,但卻極力克製,每每都敷衍了過去。”
“異度,如你所料,主公果然不會因我蔡家私事,就輕易對劉備用兵。”
蔡瑁低聲說著,語氣中隱約流露著對劉表的幾分不滿之意。
蒯越淡淡一笑,低聲說道:
“主公惜名,自然不願被世人誹議,說他對同宗動武。”
“況且劉備曾擊破張濟,主公雖手握一州,卻對其還是心存忌憚的。”
蔡瑁微微點頭,卻是歎息道:
“憑心而論,主公之雄才大略,遠遜於那袁本初,比之曹孟德也大有不如,也就是一位守成之主罷了。”
蒯越一笑,卻道:
“守成之主有何不好,若似袁紹曹操那般雄才大略,又怎會對你我言聽計從,方便我們…”
蒯越點到為止。
言外之意,自然是想說,正因劉表沒有雄才大略,才好為他們所掌控。
蔡瑁心領神會,二人會心一笑。
蒯越端起酒杯淺呷一口,把玩著酒杯道:
“算算時間,現下德順應該已攻破了育陽,軍報應該已在來襄陽的路上了。”
“我們也該與其同僚打聲召呼,到時群起上表,奏請主公發兵收複南陽。”
“我料主公再有顧慮,也不敢——”
話音未落。
武將王威,神色慌張的闖入,大叫:
“主公,荊北急報!”
家宴的氣氛被打斷,劉表眉頭微皺,麵露幾分不悅。
於是也不正眼看王威,隻不冷不熱的道:
“何事這般急迫,就不能等老夫家宴結束後,再行稟報嗎?”
王威也無心察顏觀色,臉色凝重的一拱手:
“啟稟主公,荊北傳回急報。”
“蔡德順將軍突然率軍北上偷襲育陽,結果中了劉備軍埋伏,幾乎全軍覆沒,蔡將軍為劉備部將魏延所斬!”
“那魏延趁勝追擊,已於昨日攻陷穰縣!”
咣鐺!
劉表手中脫杯,跌落在了案幾上。
身旁的蔡夫人,臉色刹那間凝固在了愕然一瞬。
正在夾菜的蔡瑁和蒯越二人,身形陡然一顫,筷子也懸滯在了半空之中。
劉琦和劉琮兩個兒子,更是驚到目瞪口呆。
這一刻,時間仿佛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