穰縣為餌,一舉將劉備蕩除!
短短幾字,聽得劉表精神為之一振,忙問蒯越有何妙計。
蒯越便叫將地圖展開,手指地圖道:
“主公請看,淯水自南向北貫穿南陽,由新野北上,一直沿淯水進軍,經育陽可抵宛城,向西轉穰水,則可往穰縣。”
“主公何不兵分前後兩軍,前軍以一員大將率萬餘兵馬先行,卻打著主公旗號兵圍穰縣。”
“穰縣乃重鎮,劉備又在城中有三千兵馬,定然不會坐視不救,必會率主力前去。”
“這時,主公則可率後軍,趁勢…”
蒯越手指在地圖上指點著,洋洋灑灑將計策和盤托出。
劉表聽罷,不禁捋著細髯讚歎道:
“異度此計,當真是精妙絕倫,不愧為我荊襄第一謀士!”
“甚好,甚好,就依異度之計行事!”
計策定下。
劉表目光掃向眾將,問道:
“諸位,爾等誰願統領前軍,前去兵圍穰縣,充當誘餌!”
蔡瑁張口便想請纓,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穰縣守將乃魏延,乃是殺他三弟蔡和的血仇,按理他自然是巴不得親自踏平穰縣,斬殺魏延報仇雪恨。
隻是此去穰縣,隻不過是誘餌罷了,真正的大功還在後軍這一路兵馬。
權衡之下,蔡瑁便放棄了請纓念頭。
“末將曾久鎮穰縣,對此城最為了解,末將願領軍去圍穰縣!”
一員國字臉的武將,上前慨然請戰。
那請戰武將,正是原先的穰縣鎮將文聘。
劉表微微點頭,當即便要點將文聘。
這時。
又一員年輕武將出列,搶先道:
“舅舅,我願率軍去圍穰縣。”
那年輕武將,則是劉表的外甥張允。
劉表看著眼前請纓二人,眉頭微微皺起,一時猶豫起來。
論資曆和統軍之能,文聘自然遠勝於張允,乃是最佳的統軍人選。
隻是論親疏關係,張允這個外甥,方才最信得過。
劉表略一權衡後,便做出決斷,以張允為主將,以文聘為副將,統軍一萬五千圍穰城。
“多謝舅舅信任,外甥必不付舅舅信任!”
張允自以為搶到一份功勞,心下大喜,當然慨然拜謝。
文聘卻劍眉暗暗一皺,顯然沒料到,劉表會讓自己給張允充當副將。
“罷了,張允乃主公外甥,親疏有彆,我又有什麼好爭的呢…”
心下暗歎後,文聘不敢有所表露,當即默默領命。
見得文聘並無異議,劉表滿意的點了點頭。
計議就此定下,諸將各自領命而去。
劉表卻將張允單獨留下。
“子應啊,你知道舅舅我為何令你擔此重任,不惜讓文聘做你的副將嗎?”
屏退左右後,劉表彆有深意的問道。
張允眼神茫然,顯然沒領悟到劉表苦心。
看著這個不太聰明的外甥,劉表眼中閃過些許失望。
輕歎一聲後,卻隻得無奈道:
“我荊州軍權多由蔡氏執掌,這你是知道的。”
“老夫能坐擁荊州七郡,你德珪叔的擁護,自然是功不可沒,但他畢竟是外人。”
“與他蔡氏兄弟相比,你和磐兒他們才是老夫的血親,才是老夫最信任的人!”
“磐兒如今領兵坐鎮長沙,舅舅我身邊,伱就是最親的人,你得早日挑起大梁,替舅舅我分憂啊。”
他口中磐兒,便是其侄劉磐。
劉表掏心掏肺到這般地步,張允就算再愚鈍,又豈能還領悟不出其深意。
自家舅舅,這是想借此機會讓他統兵曆練,爭一份功勞,將來才好名正言順委以重任,分蔡氏的兵權。
“允明白了,舅舅放心,我一定不會讓舅舅失望!”
張允當即一拱手,鄭重其是的表明決心。
劉表這才麵露幾分欣慰,便又叮囑道:
“論親疏,舅舅自然是最信任你,但論武藝將才,文聘則遠勝於你。”
“你雖為主將,凡事不可獨斷專行,要多聽聽文聘的意見才是。”
“老夫令文聘做你副將,也是想讓你多跟他學些統兵之道,你明白嗎?”
聽劉表說文聘將才遠勝自己,張允頓時心下不悅,嘴角暗暗一撇。
張允便乾咳幾聲,麵帶幾分傲色道:
“舅舅的叮囑,允牢記在心。”
“允也是自幼熟讀兵法的,何況此去穰縣,並非與那大耳賊交鋒,隻是佯攻而已。”
“舅舅放心,允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