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深吸一口氣,向蕭方一拱手:
“既是軍師你親自前往穰縣主持大局,備自然是高枕無憂。”
“那穰縣方麵就有勞軍師了,備就坐鎮育陽,等著軍師的好消息!”
蕭方神色平靜如常,拱手淡淡一笑:
“那就請主公備好慶功酒,五日之內,方必歸來,與主公喝個儘興!”
一句備好“慶功酒”,聽得劉備精神為之一振,內心更無擔憂。
主臣二人就此敲定計策。
當天蕭方便率兩千精兵,星夜兼程向西前往穰縣。
劉備則率一萬三千主力,繼續坐鎮育陽。
…
兩日後,黃昏時分。
穰縣府衙內已是酒氣四溢。
魏延備好了接風酒,與胡車兒龔都二人,迎接蕭方的到來。
“若非軍師一道錦囊妙計,我等焉能為主公立下一樁大功。”
“延今日算是領教了,何謂運籌帷幄,決勝千裡之外!”
“這杯酒,我敬軍師的神機妙算!”
魏延眼界向來甚高,現下麵對蕭方時,卻毫不吝嗇讚溢之詞。
酒杯高舉,一飲而儘。
胡車兒和龔都也忙舉杯相敬。
蕭方一笑,舉杯與三將一飲而儘。
酒未入喉,胡車兒便迫不及待問道:
“軍師啊,據咱們斥侯回報,劉表可是親率主力,殺奔咱穰縣而來。”
“不知這一次,軍師帶了多少兵馬前來?”
蕭方放下酒杯,緩緩豎起兩根手指。
“兩萬?”
胡車兒眼眸中陡然湧起驚喜。
“我軍所有兵馬加起來,都湊不齊兩萬,我說的是兩千。”
蕭方笑著給出了答案。
胡車兒“啊”了一聲,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魏延和龔都跟著臉色一變,對蕭方給出的數字大感意外。
“軍師,我魏延雖不懼劉表,但他四萬荊州軍,卻並非烏合之眾。”
“軍師隻帶來兩千兵馬,合我穰縣兵馬不過五千而已。”
“以五千兵馬,堅守穰縣,抵擋近十倍敵軍圍攻,隻怕會略有些吃力。”
自負如魏延,在敵眾我寡到如此懸殊的情況下,也不敢口出狂言。
胡車兒和龔都二將,跟著紛紛點頭附合。
“來犯穰縣這支兵馬,不過是誘餌,最多一萬五千餘人,也並非劉表統軍。”
“此乃蒯越聲東擊西之計,無非是想引主公率我主力來救穰縣,劉表卻趁虛沿淯水北上奪取育陽,直撲宛城。”
蕭方酒杯於地圖上一指,點破了劉表意圖。
魏延神色一震,忙是目光掃地圖,反複咀嚼蕭方所說。
半晌後。
魏延倒吸一口涼氣,一臉心有餘悸道:
“那蒯越號稱荊襄第一謀士,這一計確實象出自他的手筆。”
“幸得軍師慧眼如炬,識破了此賊詭計,不然若被劉表襲了宛城,後果不堪設想!”
身為蜀漢後期第一名將,魏延的潛質自然非同一般,頃刻間便看出了利害關係。
片刻後,情緒稍稍平伏後,魏延臉上重燃自負之色。
“既然劉表是聲東擊西之策,軍師此來,必是助我守住穰縣了。”
“敵軍既是佯攻,數量隻有一萬五千餘人,我以五千兵馬足夠拒守,軍師大可不必留在穰縣,可回育陽輔佐主公便是。”
魏延語氣神情彌散著絕對的自信。
四萬敵軍他還可能心存幾分忌憚,一萬五千餘敵軍,在他眼中便如草芥般不屑一顧。
魏延有這般自信,蕭方毫不驚訝。
畢竟曆史上,這位蜀漢後期第一名將,在被老劉任命為漢中太守之時,可是放出狂言:
若曹操舉天下而來,請為大王拒之;偏將十萬之眾至,請為大王吞之!
如今魏延手握五千兵馬,拒擋區區三倍之敵,又有何懼哉?
蕭方飲儘杯中酒,眼眸中一道寒意湧現:
“誰說我要助你守住穰縣了,我此番前來,是要助伱全殲來犯之敵!”
此言一出,魏延身形猛然一震,本是自負的臉上,陡然化為驚異。
胡車兒和龔都更是駭然變色,驚到張大了嘴巴。
魏延這以五千兵馬,拒當三倍之敵,已經夠狂的了。
你蕭軍師竟然直接要滅了這三倍之敵?
這是比魏延還狂,狂到有些離譜了吧…
魏延愣怔好一會,方才回過神來,忙問道:
“不知蕭軍師打算怎…怎麼滅這一萬五千荊州兵?”
蕭方眼中閃過一道詭秘,不緊不慢道:
“文長,即刻下令吧,今晚將五千士卒,連同城中百姓,全部撤出穰縣!”
全軍棄城?
還帶上滿城百姓?
魏延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