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宗莫憂,越這裡有一條計策,必能叫劉備不戰自退!”
此言一出。
房中所有人皆精神大振。
“異…異度,你這是何等妙計,竟如此了得?”
黃祖聲音略顯激動,眼神驚奇之中,卻又帶著深深懷疑。
蒯越卻不慌不忙,叫人拿來地圖,鋪展在了眾人麵前。
“水軍本就是劉備軟肋,哪怕他收編了部分江陵水軍,其水軍實力也要弱於承宗你的江夏水軍。”
“何況他還抽調了部分水軍,由夏水轉入長江,那麼其襄樊水軍,必定實力削弱。”
“承宗何不以少許兵馬,往長江上遊拖住劉備主力,承宗你卻率江夏水軍主力,由漢水北上直撲樊城。”
“以承宗你的水戰之能,擊敗留守的樊城水軍,當不在話下,爾後便能截斷漢水,一舉拿下樊城,切斷劉備南北聯係!”
“介時劉備必軍心大亂,必火速退兵北歸,以增援襄陽,奪回樊城!”
“如此一來,夏口上遊劉備的威脅便就此解除,承宗便可火速回師夏口,不給那小霸王可趁之機!”
蒯越指著地圖,洋洋灑灑的為黃祖勾勒出一條計策。
黃祖盯著地圖,眼眸中漸起喜色,大讚道:
“異度你這聲東擊西之計,確實是速退劉備的妙計!”
“此計若成,說不定還能一鼓作氣,將襄陽也一並收複!”
“妙計,此當真乃一出妙計!”
黃祖拍著地圖大讚。
蒯越捋著細髯,嘴角微微揚起幾分笑意。
“父親,蒯彆駕此計,隻怕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難題。”
“父親以主力奔襲樊城,又如何以小股人馬,擋住劉備四萬餘水陸大軍的東進啊。”
黃射卻潑了一瓢冷水。
黃祖身形一凜,臉上的興奮霎時間熄滅大半。
未等他開口相問時。
蒯越似乎早有準備,笑眯眯的反問道:
“子銳啊,聽聞你是向令尊獻計,以鐵鎖橫江之計,來阻擋孫策的江東水軍。”
“既然如此,那咱們為何不能照貓畫虎,也用同樣的計策,來對付劉備呢?”
黃射一愣。
片刻後,驀然間省悟過來,驚喜大叫:
“對啊,蒯彆駕提醒的是啊!”
“咱們可用同樣手段,於上遊險要處設置三道鐵鎖,來拒住江麵,不就能阻擋住劉備的水軍東下了嗎?”
“如此一來,隻需數千精兵守住兩岸旱營險隘,不就能擋住劉備四萬餘水陸大軍了麼?”
最後一塊破綻,就此被補上。
黃祖臉上疑雲儘散,哈哈大笑道:
“好好好,異度啊異度,你果然不愧是我荊州第一謀士!”
“吾實在是想不通,景升先公有你出謀劃策,焉會屢戰屢敗給那劉備?”
“我實不相信,蕭方那個鄉野村夫,會是你蒯異度的對手!”
蒯越卻隻淡淡一笑,敬佩的目光轉向黃射:
“承宗過獎了,其實我所以會想出此計,還得歸功於子銳這鐵鎖橫江之計。”
“子銳能想出這等天馬行空的妙計,果真是虎父無犬子啊。”
蒯越不著痕跡幾句誇獎,將黃祖父子二人一並吹捧。
黃祖麵露得意,欣然道:
“好,射兒,你便統兵五千,於上遊以鐵鎖橫江之計,阻擋劉備東進。”
“為父親率兩萬水軍主力,北上漢水,奔襲樊城。”
“咱們就用異度之計,讓那大耳賊見識一下我父子的手段!”
黃射欣然領命。
他幾人談笑風聲,從頭到尾都未征詢過劉琮意見,仿佛將他這位荊州新主,視若透明一般。
劉琮咽了口唾沫,眼中閃過幾分不悅,卻不敢作聲,隻能暗自一聲歎息。
…
江陵城南,長江北岸。
數以千計的劉軍將士,已開始井然有序的登船。
攻陷江陵不到十日後,劉備便集結水陸大軍,將要順江東下,直奔夏口。
半數大軍已登船,劉備卻立馬於岸邊遲遲沒有上船,目光卻望著南岸方向。
“主公的萬人敵虎將來了!”
蕭方眼尖,指著江麵笑道。
劉備翹首南望,果然見數十艘大小船隻,從南岸方向而來。
戰旗上,“黃”字旗幟若隱若隱。
劉備
眼眸放亮,忙是翻身下馬,幾步來到了棧橋上。
不多時,船隻陸陸續續靠岸。
黃承彥與一位須發半白老將,相攜著下了戰船,身後親衛還攙扶著一位病殃殃的年輕公子。
“漢升,那便是玄德公!”
黃承彥看到了劉備,忙是笑著指著介紹說道。
那老將神色一振,臉上霎時間浮現受寵若驚之色。
於是忙整了整衣甲,上前一步,拱手一拜:
“老朽黃忠,未能及早來拜見主公,還請主公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