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世猛將,精通水戰步戰和騎戰,全能猛將…
這一連串字眼,聽得老劉精神為之大振。
這等人物,放眼天下,那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莫說他劉備,換成任何一位君王,聽聞這世上有這等全能猛士,都焉能不為之驚喜。
關鍵是蕭方還說,這位猛人跟自己還有交情!
劉備思緒飛轉,無數江東豪傑的名字,從自己的眼前流過。
驀然間,一個名字定格在眼前。
“太史子義,莫非軍師所指之人,乃是太史子義?”
劉備脫口道出了那個名字。
蕭方一笑,微微點頭。
老劉恍然大悟。
原來是東萊太史慈啊,那可不是跟自己有交情麼。
當年北海被黃巾軍所圍,太守孔融以性命相托,請太史慈前往平原向他求救。
太史慈單槍匹馬,憑著萬夫不當之勇,硬生生的殺出一條血路,往平原向他搬取救命。
於是他義不容辭,當即率軍奔赴北海,與太史慈合力擊破黃巾軍,解了北海之圍。
當時他就對太史慈的忠勇,深為欣賞,有意想招入麾下。
可惜當年他的官職,不過一小小平原令,雖欣賞太史慈,卻不好意思開口招攬。
太史慈雖為世之猛士,但畢竟不是伯樂,雖敬重他的俠義,卻並未將他視為一方諸侯,自然也不可能主動投奔。
於是解北海之圍後未久,太史慈便應同鄉漢室宗親,朝廷欽命的揚州牧劉繇之召,浮海南下前往了江東。
他自知沒有資格挽留太史慈,也隻能依依惜彆,眼睜睜看著這般一位世之猛將離他而去。
卻不想世事無常,如今他已是荊州之主,而劉繇這個根紅苗正的揚州牧,卻為孫策奪了江東,最終憂憤病死在了豫章。
而太史慈作為劉繇舊將,則召集其是部,盤踞於丹陽與豫章之間,手中據有五縣之地。
“原來蕭軍師對江東人物形勢,竟然也了如指掌!”
陸遜嘖嘖讚歎,爾後指著地圖道:
“這太史慈確實勇猛非凡,手中又握有五千劉繇舊部,實力說強不強說弱也不弱。”
“因孫策急於爭奪荊州,故西進以來隻奪取了豫章郡沿江的柴桑,彭澤等諸縣。”
“對於豫章以南等劉繇舊部盤踞的各縣,則以招撫為主,暫時未全力討伐。”
“此前為防範太史慈,他隻派韓當率五千兵馬,坐鎮虎林,就近監視這太史慈。”
“倘若主公能說服這太史慈,發五縣之兵北上,對虎林一線發起進攻,便能威脅柴桑側後,有切斷長江航道的危險。”
“若韓當不敵,則孫策就隻能親自抽調柴桑之兵,往虎林對付太史慈。”
“如此一來,蕭軍師這調虎離山之計便是功成。”
“介時柴桑兵馬減半,孫策又被調離,主公再想速破柴桑,豈不就容易了許多。”
陸遜的資質也就遜於諸葛亮,甚至還要略勝徐庶一籌,自然是一點就通,僅憑太史慈三個字,就悟出了蕭方的計策。
蕭方笑而不語,默認了陸遜的推算。
劉備伏於案上,目光在地圖上掃來掃去,很快臉上浮現笑容。
“好,軍師這調虎離山之計,確實是一出妙計!”
“虎林位於長江南岸,乃江東糧草往柴桑的轉運之地,孫策焉能不顧!”
劉備拍著地圖大讚。
但旋即,老劉臉上欣喜又變成了顧慮,卻歎道:
“隻是這太史子義,未必就會歸附於備,到頭來隻怕成了備的一廂情願。”
或許是當初在青州時,與太史慈的失之交臂,此時的老劉對招攬太史慈,還是有些不自信。
“當年主公乃一縣令,自然沒有底氣招攬這太史慈。”
“何況似太史慈這般世之猛士,就算主公招攬了,也未必就會看得上主公。”
“這也是人之常情,天下豪傑擇主,多是如此。”
“畢竟並不是人人皆似雲長和翼德這般,主公還是一介布衣,便能誓死追隨,不離不棄。”
蕭方一番寬慰後,話鋒一轉:
“但主公現下卻已是一州之主,雄踞荊襄七郡的一方諸侯,以主公現下的威望地位,足以配得上太史慈這等世之虎士為之效命!”
“況且主公當年與這太史慈,還有過共解北海之圍的經曆,說是過命的交情也不為過。”
“所以主公大可不必顧慮太多,隻管大大方方,派人去招攬太史慈便是。”
“就憑主公現下的地位實力,以太史慈對主公的那份敬仰,必會欣然來投,助主公一臂之力!”
聽得蕭方這番開解後,劉備恍然明悟,眼中顧慮之色散儘。
他心中,那份麵對太史慈的不自信,也隨之煙銷雲散。
“軍師言之有理,是備顧慮太多了。”
“就依軍師之計,吾這就遣孫公祐往豫章,為吾招攬太史子義!”
劉備
念頭就此通達,欣然采納了蕭方之計。
討滅孫策,攻取江東的大方略,就此在這帳中定下。
當下陸遜便拜辭而去,以臥底的身份低調東去,前往柴桑追趕孫策敗軍。
孫乾則執了劉備親筆書信,星夜兼程走陸路,繞過柴桑江東軍防線,前往密見太史慈。
劉備則留數千兵馬守樊口,自率主力大軍班師夏口,一麵休整士卒,一麵安撫人心,為攻取江東做準備。
…
千裡之外,下邳。
一隊隊的曹軍,浩浩蕩蕩的開入了這座徐州州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