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遠,你乃我北地豪傑,也算當世英雄,呂布那四姓家奴不配你為他效忠。”
“歸順吾兄吧,我們兄弟並肩而戰,助吾兄玄德匡扶社稷,再造漢室!”
關羽也不喜歡拐彎抹角,問候過後也不鋪墊,直接開門見山的就勸降張遼。
張遼眉頭一皺,卻一拱手道:
“雲長兄的好意,遼心領了,卻恕愚弟不能聽從。”
“溫侯縱然受世人誹議,但遼畢竟追隨他多年,遼豈能輕於去就,棄他而去!”
說罷。
張遼眼眸一聚,身上戰意爆漲,長刀一指:
“溫侯正率大軍攻打兄長你後營,今日一戰,勝負已分。”
“遼與雲長兄你雖各為其主,但遼念在往昔情份,可放兄長離去。”
“雲長兄,速速離營退往六安去吧,彆逼愚弟動手!”
關羽臉上掠起一抹失望,搖頭輕歎了一聲。
張遼這般態度,顯然是不肯背棄呂布,還要繼續與他為敵,做垂死掙紮。
關羽遂不再勸,厲喝一聲:
“周倉何在,拿吾刀來!”
帳後方向,周倉手提青龍刀,牽著赤兔馬飛奔而上,獻於了關羽。
關羽翻身躍上赤兔,青龍刀一橫,原本平和的臉上,立時冷厲如霜。
“赤兔馬?”
“溫侯的赤兔馬?怎麼…怎麼會?”
張遼瞬間認出了呂布坐騎,脫口一聲驚呼,臉色駭然大變。
關羽也不答話,青龍刀微微一揚。
身後望樓之上,立時令旗搖動。
很快,營外震天的殺聲鼓聲,轉眼沉寂下去,星星點點的火光也隨之熄滅。
大營內外,複歸平靜。
這突然間的劇變,更是看得張遼目瞪口呆,那不祥的預感愈加強烈,背後冷汗是刷刷浸出。
“文遠,吾身後這位文士,正是我家軍師蕭景略。”
“他早料到呂布率軍離成德,欲奔襲陽泉,與你裡應外合夾擊我大營。”
“蕭軍師他先一步趕到,設計令我於淮水南岸火燒呂布,重創其軍。”
“呂布為吾所敗,已棄了赤兔馬,落荒而逃。”
“你在陽泉城頭看到的一切,不過是蕭軍師引蛇出洞之計,隻為將你從陽泉城引出!”
關羽將真相點破,青龍刀一指:
“呂布已敗,文遠,沒有人會來救你!”
“你的一舉一動,皆在蕭軍師的掌握之中,今日落入吾天羅地網之中,你已無路可退。”
“你既不肯聽勸,那為兄就隻好將你拿下,慢慢再勸你歸降吾兄!”
張遼駭然變色,臉色霎時間蒼白如紙,驚駭的目光,望向了帳中那閒飲美酒的年輕文士。
“蕭景略,劉備麾下那個算無遺策的軍師?”
“他竟然來到了陽泉?”
“溫侯竟為他計策所敗,連赤兔馬也被關雲長奪走?”
“我竟中了他的計策,被他引出來自投羅網?”
張遼心中震撼澎湃,握刀的手都在微微發抖,看向蕭方的眼神中,已充斥著恐懼意味。
“撤退,全軍速速撤退——”
張遼不敢再跟關羽打嘴炮,也不敢再率軍殺上,想也不想便大叫轉身。
三千呂軍士卒,匆忙轉身,你推我擠的向營外逃去。
“文遠,你是不撞南牆不回頭麼…”
關羽眉頭深皺,手中青龍刀狠狠劃下。
號角聲再次響起,望樓上令旗再搖。
原本空無一兵的大營內,陡然間湧出無數兵馬,如神兵天降一般,四麵八方圍湧而上。
伏兵發動!
張遼暗暗一咬牙,便想自己的預感果然沒錯,看似空蕩的大營內,果然暗藏著伏兵。
隻是現下後悔,卻為時已晚。
張遼隻得拚儘全力,統領著他的三千驚慌失措士卒,向著陽泉城逃去。
伏兵四麵殺至,殺戮開始。
三千兵馬,轉眼被殺到鬼哭狼嚎,死傷無數。
原本以這樣的伏擊態勢,張遼是不可能殺出重圍,縱然不被生擒,也要死在亂軍之中。
隻是關羽有心生擒張遼,特意交待不可放箭,不得對張遼下殺手,使得將士們圍攻之時有所保留。
張遼這才在付出慘重代價後,帶著不足三百餘人的親衛,衝破了一條血路,直奔陽泉城而去。
東方發白,天蒙蒙亮時。
張遼拖著疲憊的身軀,終於是衝到了陽泉東門下,高聲急道:
“雷老弟何在,我中了關雲長伏兵計,速速打開城門,放我入內!”
城門卻未開,吊橋也未放下。
雷薄卻探出頭來,高聲道:
“張文遠,我
和留守的弟兄們,已決意獻城歸降左將軍,恕我不能開門放你出城!”
剛剛鬆一口氣的張遼,愕然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