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我們中計了,速速撤往船上才是!”
馬岱大叫一聲,不等曹昂有所動作,便撥馬而走。
曹昂驀然被喝醒,看著眼前敗局,咬牙切齒的臉上流轉著深深不甘。
原本誌在必得而來,想著打一場大勝仗,給自家父親漲漲臉,也為自己在軍中樹立起威信。
誰料你的偷襲戰術,一早就被劉備不知用什麼手段識破,提前布下了伏兵等著給你半渡擊之。
勝仗沒撈著,倒是撈了一場慘敗。
這要是灰溜溜的逃回去,有什麼臉去見曹操?
曹軍諸將和士卒們,又會怎麼看待他這個“無能”的大公子?
曹昂心中惱恨,不甘心就這麼敗走啊。
“大公子,這場敗仗非戰之罪,是郭奉孝計策失算!”
“大公子彆想那麼多了,保住性命要緊啊!”
典韋戳破了曹昂心中顧慮,激動的大叫道。
曹昂這才有了台階下,遂咬了咬牙,不情願的喝道:
“全軍撤退,撤回船上~~”
曹昂撥馬轉身便向岸邊逃去。
典韋則揮舞著雙戟,斬殺著衝殺而上的劉軍士卒,帶著一虎親衛拚死護著曹昂撤退。
就在他們將近岸邊之時。
“曹家狗賊,許褚在此,誰都彆想逃!”
虎熊般的咆哮聲響起,震到所有人頭皮發麻。
許褚揮舞著長刀,如殺神般斜刺裡襲卷而至,手中長刀舞過,將阻擋的曹卒如切菜砍瓜般儘數斬翻在了地上。
他的一雙血目,在亂軍之中,一早就鎖定了曹昂。
儘管他不知道,那位年輕的武將是什麼來頭,但從四周眾曹軍的環護程度來看,傻子也能看出必是這支偷襲曹軍的主將。
管他是誰,隻要是主將就先宰了他,把功勞拿到手再說!
許褚本著這般心思,不顧一切的斬破血路,直衝曹昂而來。
“土雞瓦狗之徒,我斬了你狗頭!”
曹昂勃然變色,眼中怒意狂燒,撥馬轉身作勢就要迎戰許褚。
這位曹家大公子,顯然對自己的武藝極為自信,更不知許褚的厲害,竟然想殺許褚泄憤。
“大公子,上船要緊,我來擋住此賊!”
典韋卻不給他展現實力的機會,大喝一聲時,撥馬提戟搶先迎向了許褚。
兩騎踏著血路,各拖著染血兵刃,向著對方浩浩蕩蕩襲卷而上。
電光火石瞬間,兩騎對撞。
長刀與雙戟,在半空之中,猶如天地對撞一般撞在一起。
“吭!”
一聲天塌地陷般的巨響,震到所有人都頭皮發麻。
刃鋒撞擊掀起的氣流,刮麵如刀一般,衝向了他二人臉龐,刮到他們隱隱作痛。
兩人身形皆是微微一震,內腑氣血翻滾激蕩,手中兵器同時被對方震開。
許褚和典韋同時瞪大了眼睛,驚奇的射向了對方,似乎不敢相信,對方軍中竟有如此厲害的人物,竟能扛得下自己全力一擊。
一驚之後,許褚一聲虎吼,虎臂青筋爆漲,手中長刀挾裹著狂瀾怒濤之般,再度轟斬而上。
典韋亦被激起雄心鬥誌,強製壓下翻滾氣血,兩柄飲血無數的戰戟,附著毀天滅地般的狂力斬出。
“哐哐哐!”
刀與戟,雷霆閃電般對撞,頃刻間交手十餘式。
不分伯仲!
這一幕,幾步外的曹昂,直接是看懵了。
看到嗔目結舌,倒吸涼氣。
原本他自負武藝,想要斬了這個姓許的泄憤,哪怕是此戰敗走,至少也可斬一員敵將,稍稍挽回些顏麵。
誰想到,這個姓許的劉備部將,竟然強到匪夷所思的地步,竟與典韋戰成不分高下。
典韋身為曹操親衛統帥,武藝有多強,曹昂自然是再清楚不過。
他這點武藝與典韋相比,就是以卵擊石,若小孩與大人相鬥。
這個許褚強如典韋,倘若適才自己不自量力的衝上去,豈非是自送人頭?
曹昂打了個寒戰,霎時間如霜打了的茄子,匆忙撥馬狂奔,繼續向船上逃去。
眼看隻差十幾步,就能逃上旗艦,逃上淮水,逃得一條性命。
曹昂暗鬆一口氣,心中已在琢磨著,該如何向曹操稟報,又在猜想著,劉備到底是如何識破了郭嘉偷襲陽泉之計。
慘叫聲響起,打斷了曹昂的思緒。
曹昂回頭一瞥,便見一員年輕敵將,手中長刀亂舞,正狂殺他的士卒。
曹昂眼中血絲密布,怒火霎時間便重新被引燃。
那敵將就在七步之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肆意殺戮自己的士卒?
這口氣能忍?
“殺不了那許禇,我就宰了伱,以泄我心頭之恨!”
曹昂一聲怒嘯,撥馬轉身,提槍向著那武將襲去。
他要在上船之前,斬
殺一員劉軍武將,好歹挽回些自己曹家大公子的威名。
而此時。
七步之外的關平,正在舞刀亂殺,狂斬敵卒。
正殺得痛快時,驀的聽到一聲暴喝,回眸一掃就看到一員同樣年輕的敵將,正向自己殺奔而來。
雖不知那敵將是何姓名,但這送上門來的人頭戰功,豈有不收之理?
“插標賣首之徒,你是找死!”
關平藐視絕不屑,斬翻眼前敵卒,手中長刀灌足全力,朝著迎麵而來的曹昂便斬轟而去。
刀鋒未至,那雄渾正大的威勢,便已先壓而來。
狂衝而來的曹昂,驀的感覺到一絲窒息的壓迫力,方才意識到自己可能小看了眼前這員敵將。
來不及多想,曹昂急是雙臂青筋爆漲,手中銀槍同樣灌足全力,轟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