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石硬生生的擊在了典韋正大放嘴炮的嘴巴。
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典韋嘴巴狂噴著鮮血,跌跌撞撞倒退了三步,跌坐在了甲板上。
他低頭一看,地上已跌落一枚石子,再一摸嘴巴,竟已被砸了個稀爛。
兩顆門牙,竟也被飛石撞斷!
飛石力道雖強,但畢竟不比手戟,殺傷力有限,雖擊中了典韋麵門,卻未能取其性命。
饒是如此,卻也傷到典韋嘴爛牙崩,狼狽破相的慘狀。
“許褚~~”
典韋漏風的爛嘴裡,發出一聲野獸般的憤怒咆哮。
身為曹營最強的猛將,自詡武藝冠絕天下,可與呂布匹敵。
如今殺不了一個許褚便罷,被對方打到狼狽而逃便罷,最後竟然還被對方用一枚小小石子砸斷了門牙,羞辱到無以複加的地步!
奇恥大辱啊…
典韋顧不得嘴傷,跳將起來,滿口噴血的衝著岸上許褚大罵道:
“許褚狗賊,今日羞辱,我早晚叫你十倍償還!”
“我典韋在此立誓,必將你碎屍萬段,以報今日你對我的羞辱~~”
岸上。
許褚聽得“典韋”之名,這才明白,原來曹操把自己的親衛統領都派來偷襲陽泉。
麵對典韋的狠話,許褚長刀一指,傲然道:
“典韋,你回去告訴曹賊,他日我主北上討賊之時,我許褚必將你和他的首級一並斬下!”
“你讓他在官渡堅持住,好好的給我活著,千萬彆死在了袁紹的刀下!”
船上的典韋,聽得許褚的狂言,肺都幾乎被氣炸掉。
他憋紅了脖子,又想再回罵之時,嘴爛牙斷的痛楚終於襲來。
於是再也罵不出聲來,一屁股跌坐在了甲板上,捂著嘴巴嚎叫起來。
血染淮水,近四千餘曹軍士卒,將性命賠在了渡頭上。
幸存的三千曹軍,個個心有餘悸,隻得戰戰兢兢的逃往了潁水。
午前時分,殺聲終於沉寂。
陸遜策馬出城,來到了渡頭,與關平等將會合。
“伯言啊,你這半渡擊之之計,當真是一出妙計!”
“這一戰,殺的痛快啊!”
關平拍著陸遜肩膀大戰,臉上是意猶未儘的興奮笑意。
陸遜不敢倨功,卻一臉謙虛道:
“還是蕭軍師料事如神,算定曹操必會發兵偷襲陽泉,若非蕭軍師的烽火台之計,咱們又豈能提前探知曹軍來襲。”
關平深以為然,連連稱是,歎服的目光望向了壽春方向。
“隻是有一件事我卻不明,曹操明明已兵力捉襟見肘,又是從哪裡抽調出這七千兵馬?”
陸遜臉上又流露出幾分疑色。
許褚一拍腿,說道:
“我適才還生擒了一員敵將,看起來官位不小,將他押解上來盤問便知。”
說著許褚便是喝令,將那俘將押解上前問話。
片刻後。
一位披頭散發,形容狼狽黯然的年輕武將,便被拖至了三人跟前。
“爾是何人,報上名來?”
關平刀指向那俘將,厲聲喝問。
那年輕武將抬起頭來,瞪視著眼前三人,不卑不亢道:
“吾乃馬岱是也,大漢前將軍乃是我叔父!”
馬岱?
大漢前將軍?
關平和許褚眼神茫然,一時還未轉過彎來。
陸遜卻眼眸一亮,驀然省悟。
“天子曾下旨,封馬騰為前將軍,此人名為馬岱,應是馬騰的侄子了。”
“原來曹賊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說服了馬騰出兵相助,從關中調來了西涼兵助他襲我陽泉。”
“我猜想,除了西涼兵外,來襲的敵軍,應該還有部分許都鎮軍。”
“這樣就是解釋得通了,難怪曹操會變出來七千兵馬。”
陸遜何等智謀,僅憑馬岱一句話,便推算出了這支曹軍的來曆底細。
關平和許褚這才恍然大悟。
許褚刀鋒一指馬岱,怒道:
“主公與馬騰並無過節,他竟然敢助曹賊與主公為敵,這小子我要不要將他一並斬了!”
馬岱身形一凜,頓時緊張起來。
陸遜略一沉吟後,卻道:
“馬氏與主公並無深仇大怨,我料馬騰也不過是聽從曹操號令罷了,此人殺與不殺,還是送往壽春交給主公處置吧。”
許褚一想也對,便才收了殺心,喝令將馬岱押解下去,即刻檻送壽春。
馬岱撿回了一條命來,不由暗鬆一口氣,卻也沒有反抗,隻任由被架起離去。
就在他轉身之時,無意間瞟見了關平馬
鞍下掛的那顆人頭,臉色瞬間駭然大變。
“子脩公子?”
“你們竟然殺了曹公長子,你們竟殺了曹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