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蕭軍師這推斷,我才會靈感突發,想到這假扮呂軍前來護送傳國玉璽的計策。”
“我想這傳國玉璽,乃是天下第一至寶,乃天命加身的象征,何等重的份量。”
“無論是誰統領這支袁軍,聞知呂布送來了傳國玉璽,必會親自出城迎接,好一睹這至寶的風采。”
“如此一來,子義你不就是擒賊先擒王的機會了麼。”
“說起來,我此計能夠成功,還要歸功於蕭軍師的提醒呀。”
龐統道出了原由。
太史慈恍然大悟,不禁嘖嘖慨歎道:
“咱們這位蕭軍師,真乃神人也,無愧於謀聖之名。”
“主公有蕭軍師這等謀主,有孔明,士元,還有伯言你們這些奇謀之士輔佐,曹操袁紹焉是主公對手啊!”
“如此看來,主公真乃是天命在身也!”
二人唏噓感慨了一陣。
龐統率先平伏下心緒,抬手向西一指,笑道:
“袁譚敗了這一場,一時片刻必無力再分兵南下,來奪我盱眙。”
“就將高乾那廝,連同捷報一並送往壽春,讓主公知曉東線高枕無憂,可以安心的圍攻壽春,討滅呂布那四姓家奴吧。”
…
壽春城。
馬岱前腳剛剛帶著曹昂的首級,心懷著感激與畏懼的複雜心情,拜彆了劉備,踏上了北上官渡之路。
後腳信使便帶著下相大勝的捷報,以及高乾這個俘虜,回到了壽春,進獻給了劉備。
“三千大破一萬袁軍?”
“還生擒了袁紹的外甥?”
劉備大為驚喜,忙是接過了戰報,迫不及待的細看。
內中將龐統如何用計,太史慈如何出其不意生擒高乾,大破一萬袁軍,拿下下相城的經過,儘皆寫的清清楚楚。
“原來如此,這個龐士元啊,果真如景略你所說,用兵最喜兵行險招!”
劉備唏噓感慨,讚歎的語氣中,又透著幾分後怕。
蕭方淡淡一笑,卻道:
“風險越大,收益就越大,有人喜歡求穩,有人就喜歡用險,各有所長罷了。”
“不過士元這次用險,確實是用成功了,袁紹這一路援軍就此為主公截斷。”
“如士元所說,主公現下可以高枕無憂,全力圍殺呂布了。”
劉備眼中精光掠起,遂手拿著那道戰報,起身來到了帳門外,目光望向了巍巍壽春城。
“呂布,徐州你忘恩負義,將我幾乎逼上絕路,新仇舊恨,咱們是該算總賬的時候了…”
劉備眼眸中,一道殺意閃過。
…
壽春城,州府正堂內。
呂布正負手踱步,眉頭深鎖,嘴裡邊還在碎碎念著,眼中流轉著惱色。
“袁紹這老東西,實在是欺人太甚,竟然想要逼我送家眷為質,還想索要我的傳國玉璽!”
“他好大的胃口,當真以為本侯好欺負的麼~~”
呂布咬牙切齒,喋喋不休的抱怨著。
高順上前一步,亦是憤然道:
“溫侯若將家眷送給袁紹,豈非為其捏住了軟肋,將來就算擊退了劉備,守住了壽春,也要為袁紹拿捏。”
“至於那傳國玉璽,此乃天下第一至寶,怎能拱手送給了那袁紹?”
高順幾句話,說到了呂布心坎上,又是一通抱怨。
“公台,你怎麼不說話,你怎麼說?”
“這可是你向本侯獻計,去向袁紹老賊求援,現下他提出如此苛刻條件,你說本侯該怎麼做?”
呂布碎碎念半晌後,才想起詢問陳宮意見。
陳宮乾咳了幾聲,卻是輕歎道:
“袁本初的開出的條件,確實有些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之嫌,實在是有失天下第一霸主的氣量。”
話鋒一轉,陳宮卻又道:
“可話又說過來,倘若沒有袁家援兵來救,則壽春定然難保。”
“壽春若然失陷,咱們所有人,隻怕皆要死在劉備刀鋒之下,夫人他們恐怕也難逃一劫。”
“至於那傳國玉璽,自然隨著壽春陷落,也要一並落入劉備手中。”
“難道溫侯真想看到…咳咳~~”
陳宮沒有再說下去,但言外之意卻已再明顯不過。
送出家眷,送出傳國玉璽,你還能活。
不送,全都得等死。
你的家眷也好,傳國玉璽也罷,全都得落在劉備手中。
呂布打了個寒戰,仿佛被當頭潑了一瓢冷水,停下了踱步,整個人凍結在了原地。
“就算袁紹不來救,還有曹操!”
“唇亡齒寒的道理,他豈能不懂,就算是他東拚西湊,也必會拚湊出一支兵
馬來救我們!”
“曹操可是不會提任何條件啊!”
高順又站了出來,給呂布送了一波溫暖,令呂布眼中再次燃起一抹希望火焰。
腳步聲響起,親衛跌跌撞撞闖入,大叫道:
“啟稟溫侯,我細作剛剛冒死傳回急報。”
“曹操遣七千人馬偷襲陽泉不成,為劉備大破,其子曹昂亦為劉備所殺!”
呂布身形一震,臉色駭然大變。
更加急促的腳步聲再次響起,又一親衛麵帶恐慌痛入。
“稟溫侯,細作密報,劉備部將太史慈突襲下相,生擒袁紹外甥高乾,大破一萬袁軍!”
第二道噩耗送到。
呂布腦子嗡的一聲轟響,整個人如魂飛魄散一般,懵怔失神的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