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跟了蕭軍師這麼多年,可從來沒見過,有誰能識破他的計策?”
“就憑這麼個自以為是的玩意兒?”
許褚抓起了許攸的頭顱,不屑的目光一瞟。
高順身形一震,仿佛猛然間被點醒了一般。
“行啦,你忙你的去吧,這廝的人頭我給主公帶上去便是。”
許褚拍了拍高順的肩膀,便拎著許攸的人頭,上了城樓。
南門城樓上。
“當年呂布竊徐州,登未能誓死追隨主公,實在是心中有愧,還請主公恕罪!”
再見劉備的陳登,麵帶著慚愧,向著劉備便深深一拜。
劉備忙將陳登扶起,拍著他的肩膀大度的寬慰道:
“當年是備未能聽元龍你勸告,引狼入室,才遭至了呂布反噬,失了徐州。”
“是備有負於元龍,而非元龍你有負於備,你何罪之有?”
“往事已矣,元龍就不必再介懷。”
“從今日起,備與你陳元龍,終於能並肩而戰,共成匡扶漢室的大業了!”
劉備的大度,令陳登心結終於解開,不禁如釋重負。
一句並肩而戰,匡扶漢室的豪言,更是聽得他心中熱血漸沸。
於是深吸一口氣,慨然一拜:
“登定當儘我所能,輔佐主公掃除漢賊,再造我大漢河山,助主公成就不世之業!”
劉備忙將陳登扶起,欣喜之色溢於言表,卻隻拍著陳登肩膀豪然大笑起來。
陳登亦是放聲大笑。
一旁蕭方,則是笑著一拱手:
“恭維主公喜得元龍這般王佐之士,匡扶漢室,指日可待也。”
陳登目光轉向蕭方,眼神閃爍著猜測,問道:
“主公,這位莫非便是傳聞中,那位神機妙算的再世謀聖蕭景略不成?”
劉備捋著細髯,微笑著點頭默認。
陳登臉上頓時化為敬重,忙是拱手一揖:
“登早聞蕭軍師種奇謀妙算,對蕭軍師已是景仰已久。”
“這破下邳一戰,登更是親身領教了蕭軍師的神機妙算,當真是冠絕天下,當得起謀聖之名。”
“從今往後,還請蕭軍師多多指教才是。”
蕭方一笑,自然少不了自謙一番,說幾句“哪裡哪裡”。
主臣三人正說話說。
許褚已拎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爬上了城樓。
“主公,高伯平俘虜了許攸,帶他來麵見主公。”
“誰想這廝狂妄自大,對軍師出言不敬便罷,還敢擺譜讓主公下城來迎接他。”
“我氣之不過,一刀將他砍了,人頭給主公帶上來了。”
許褚氣呼呼的解釋過後,將許攸的人頭扔在了地上。
蕭方樂了。
樂的不是許攸被俘,也不是許攸被砍,而是被許褚所砍。
這廝曆史上幫曹操打贏了官渡之戰,便倨功自傲狂到沒邊,自以為曹操欠了他的,走哪兒動不動就把功勞掛在嘴上。
結果曹操攻破鄴城當天,這廝又在許褚麵前嘚瑟嘲諷,當場被許褚一刀砍了。
當年就作死,如今還是作死,仍是死在了許褚刀下,不得不說還真是一種諷刺。
“既是對景略出言不遜,殺了就殺了吧。”
劉備一聽許褚為維護蕭方而殺許攸,自然便不會責備,隻是令將許攸葬了了事。
“主公攻陷下邳,袁譚又在祖水遭受重創,現下其可用之兵,隻餘下了北逃的呂翔八千兵馬。”
“登料袁譚必會北上退往郯城,再從青州調集兵馬,據郯城保全東海琅邪二郡國。”
“登以為,主公當即刻北上,追擊袁譚,務求拿下郯城,一舉收複徐州全境。”
陳登思緒回到眼前,當即向老劉進言。
劉備卻一笑,彆有意味道:
“元龍放心,袁譚他逃不到郯城,東海琅邪二郡,他也無力再守。”
“興霸此時想必早已於海西登陸,正在率軍殺往郯城的路上,必能搶先一步拿下郯城,封住袁譚北逃青州之路!”
陳登先是一怔,即刻恍然驚悟。
“莫非蕭軍師這道計策,甘寧和那一萬兵馬,並非是佯裝海上偷襲海西,而是假戲真作?”
陳登何等智計,立時揣測出了劉備言下之意,目光急望向蕭方。
蕭方微微點頭,一笑道:
“那一萬兵馬也不能白跑
一趟,水軍戰船也不能白白集結,自然得有所收獲吧。”
陳登恍然大悟,臉上再添敬意,嘖嘖讚歎道:
“蕭軍師此計,既破下邳,又重創袁譚,還能奪取郯城,截斷袁譚北退之路。”
“此計,當真是一石三鳥之計啊。”
“謀聖果然是謀聖,登當真是心服口服也!”
陳登歎服稱讚,蕭方隻是付之一笑,目光卻看向劉備,眼眸中一道寒芒掠起。
“袁譚北退青州之路已被截斷,便隻能改道向西,經由彭城逃往小沛,進而退往兗州。”
“主公現下要做的,便是沿泗水西進,搶先一步收複彭城,將袁譚出逃之路徹底堵死,給這位袁大公子來個甕中捉鱉。”
“這麼一條大魚,咱們可不能讓他給跑嘍!”
蕭方羽扇向西一指,冷笑著獻上一計。
劉備戰意再燃,欣然道:
“好,就依軍師之計,留一萬兵馬守下邳,吾親率大軍晝夜兼程奪取彭城。”
“咱們就關門打狗,甕中捉鱉,生擒那袁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