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堆積如山的公務,蕭方隻覺一陣的頭疼。
“算了,反正也積累了這麼多,再積幾日也無妨,留著等阿亮從襄陽調來處理吧。”
“處置政務這種事,畢竟他是專業的……”
蕭方口中嘀咕著,便是起身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打算回去好好補一覺。
腳步聲響起。
兩員血染征袍的大將,興衝衝的踏入了府堂內。
是魏延和張繡回來了。
一看二人那興奮的表情,不用問,必是仗打勝了。
“國相,一切如你所料啊!”
“袁尚果然過河追擊,我們用國相你的計策,以水攻大破魏軍!”
“來犯的兩萬魏軍,幾乎全軍覆沒!”
“我們斬了蘇由逢紀,那袁尚僅以百餘騎,灰溜溜的北逃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興奮的將戰事經過道來。
本是犯困的蕭方,瞬間就不困了。
“好,很好,這一仗你們打得漂亮,我要向大王給你們請功!”
“來人啊,拿酒來,給文長和文錦擺慶功宴!”
蕭方笑著揮扇喝道。
一場慶功宴,很快便擺下。
“國相這一計,彈指間便儘滅兩萬魏軍,當真是神來之筆!”
“我魏延今日當真是又漲見識了。”
“這杯酒,我敬國相的神機妙算!”
魏延口中是歎服萬分,以近乎崇拜的情緒高舉酒杯相敬。
張繡忙也是舉杯,跟著一番盛讚。
蕭方付之一笑,舉杯與二人一飲而儘。
“國相,這一仗咱們打勝了,接下來該怎麼做?”
魏延抹乾淨嘴邊酒漬,眼神蠢蠢欲動的又問道。
蕭方自然看得出,這位小關羽是不滿足賈魯水一役大勝,還想要再撈功勞。
“孔明已率五千荊州兵,在趕來許昌的路上,等到他接管許昌後,你們就可以率軍北上,直撲陳留。”
“都放心吧,功勞少不了你們的。”
蕭方笑著“戳穿”了二將的心思。
魏延和張繡對視一眼,不好意思的都笑了。
“咱們速傳捷報給大王,請大王猛攻睢陽,還有雲長將軍那邊,也要儘快送去捷報,令他急攻虎牢。”
“這場仗打下來,魏軍軍心更是雪上加霜,咱們更要趁熱打鐵,將他各條防線統統打崩。”
“我們收複中原,將袁紹趕回河北,為時已不遠矣!”
蕭方勾勒出了一幅宏偉藍圖,酒杯高舉:
“來,咱們今日先喝個痛快,為我楚國收複中原,先行慶賀!”
魏延和張繡哈哈大笑,皆是高舉酒杯。
暢快昂揚大笑聲,回蕩在大堂之中。
…
睢陽。
袁紹正拄著拐杖,拖著病軀,在帳中來回踱步。
漢威炮不時轟響在耳邊,袁尚率軍南下許昌已有數日,至今還未有消息,皆是令他心煩意亂,坐臥不安。
“父王,你身體未愈,還是坐下來歇歇吧。”
頭頂包著紗布的袁譚,上前想要攙扶袁紹,以表現下自己的孝心。
袁紹卻拐杖一揚,厭煩的將他推開在了一邊。
“孤用不著你在這裡裝孝子!”
“你若真是孝順,就不該葬送了徐州,葬送了許昌,葬送了孤那麼多兵馬!”
“若非如此,孤何至於派你弟弟出手,去收複許昌,替你收拾爛攤子?”
“孤又何至於擔心惦念你弟弟?”
袁紹是滿腔煩悶無處發泄,既然袁譚撞在了槍口上,便劈頭蓋臉的一頓數落。
他的每一個字,都像刀子一般,剜在了袁譚心頭。
袁譚心如刀割般疼痛,卻不敢有所表露,隻能默默的低下頭來任由袁紹唾罵,拳頭卻在悄然間暗暗握緊。
郭圖,淳於瓊等汝潁一派,見得袁譚這般被袁紹奚落,心中皆是暗自鳴不平,卻又不敢吭聲替袁譚說話。
“孤已向你弟弟承諾,他若能收複了許昌,扭轉了我軍不利局麵,孤便即刻立他為世子!”
“將來孤百年之後,這大魏江山就是你弟弟的。”
“你要擺正自己的位置,莫要再生不該有的野心奢望,要好好輔佐你弟弟才是。”
“你明白嗎?”
袁紹還嫌不夠,直
接給了袁譚致命一刀,親口承認了要立袁尚為世子。
袁譚霎時間心頭劇痛,仿佛被袁紹一劍無情刺穿。
他緊握著拳頭,緩緩抬起頭來,原本羞愧的眼神,漸已為憤怒冰冷所取代。
郭圖嚇了一跳,隻怕袁譚受此刺激之下,做出什麼衝動之舉。
就在他乾咳幾聲,想要提醒袁譚時。
腳步聲響起在堂外。
“父王,父王啊!”
一名年輕的武將,跌跌撞撞闖入堂中,跪倒在了袁紹腳下。
“尚…尚兒?”
“你…你…你怎麼會?”
袁紹駭然變色,手中拐杖跌落在地,已是驚到語無倫次。
堂中一片嘩然,所有人皆是震驚錯愕,目瞪口呆的看向了跪倒在地的袁尚。
袁譚眼中的憤怒,也刹那間,化為深深驚疑茫然。
轉瞬之後,他眼中的驚疑,陡然間變成了一絲暗自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