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目光左右一掃,立時鎖定了那麵“顏”字旗。
顏良,河北雙雄之一,號稱四庭柱之首,有呂布之勇!
其風頭名氣,遠勝於張郃。
以他美髯公的傲氣,自然要挑最強的開刀。
“全軍聽令,隨吾截擊西逃魏賊!”
關羽青龍刀一指,赤兔馬閃電一般縱蹄而出。
列陣的兩萬荊州軍團,如潮水般襲卷而上,向著顏良所部魏軍輾湧而至。
又是一場血腥殺戮。
萬名魏軍士卒,為楚軍攔腰截斷,頃刻間撕成了無數段,陷入了各自為戰,被肆意圍殺的境地。
亂軍中,顏良隻能縱馬狂殺,為自己斬出一條血路。
“這幾萬大軍,可是我大魏最後的機動兵力,若就這般死傷慘重,我還有什麼臉回去見魏王?”
“大王還拿什麼,再來守住鄴城,守住我大魏的這點基業?”
“莫非,真要天亡大魏不成?”
狂奔中的顏良,手中血刀亂舞,心中湧起萬般悲涼。
突然。
一股前所未有,令人窒息的殺氣,從側麵方向壓迫而來。
“顏良,你哪裡逃!”
“關羽在此,納命來!”
緊跟著雷霆般的暴喝聲,隨之響起。
顏良猛然回身,就看到一將,手拖長刀,如若禦火而來。
不,那不是火,而在神駒赤兔!
關羽坐胯赤兔,手拖著青龍血刀,斬破亂軍,踏著血路向他狂殺而來。
“關羽?”
顏良眼珠爆睜,原本悲涼絕望的眼中,瞬間燃起無儘的暴怒。
殺了他!
他的腦海中,瞬間迸出這麼一個血腥的念頭。
那個關羽,號稱有萬人敵之勇,乃楚國武將之首,威震於天下!
今日我雖敗,損兵無數,但若能斬殺楚國第一武將,亦算是稍稍彌補這場慘敗吧。
“關羽,土雞瓦狗之徒!”
“我顏良今日取你狗命!”
伴隨著一聲狂傲暴喝,顏良撥轉戰馬,手拖血刀,向著關羽迎擊而上。
亂軍之中,兩騎踏著血路,拖著長長血塵,向著對方相對撞去。
錯馬相交一瞬。
關羽手中青龍刀,挾裹著毀天滅地之威,當空轟斬而出。
刀鋒未至,那強橫至極的壓迫力,便如泰山壓頂般撲麵而至。
顏良氣息頓感一滯,頓感不妙。
自己似乎是輕敵大意了。
來不及細思,顏良虎臂青筋爆漲,長刀灌足了全力,奮然斬擊而出。
“吭!”
刀與刀對撞。
一聲刺破耳膜的巨響,仿佛天空都被捅出了一個窟窿一般。
錯馬而過的關羽,如鐵塔般屹立,氣息身形未有一絲撼動。
顏良卻身形微微後仰,虎口隱隱作痛,內腑氣血更被震到一陣波動。
高下已分。
撥馬回身的顏良,臉上狂傲驟然化為驚異。
原以為呂布已死,自己武藝就是天下第一的他,卻萬沒料到,竟有人武藝在自己之上。
顏良的驕傲自負,瞬間遭受重創。
“什麼河北第一猛將,不過是插標賣首爾!”
“顏良,你太弱了。”
關羽一聲藐視冷哼,卻不給他震驚機會,手中青龍刀反手再轟而出。
一句“你太弱了”,立時將顏良自尊刺痛。
他勃然大怒,咆哮大罵道:
“關羽,你算什麼東西,焉敢小瞧我顏良!”
“我要你的狗頭!”
咆哮中,顏良提一口氣,壓住內腑氣血,長刀反斬而去。
“哐!”
又是一聲天崩巨響。
顏良虎口隱隱開裂,內腑氣血再蕩,連人帶刀被微微震退。
依舊高下分明。
關羽
卻不給他喘息機會,青龍刀化出漫空刀幕,鋪天蓋地襲卷而下,將他全身籠罩其中。
顏良狂怒的氣焰,幾刀間便被壓製下去,隻得咬牙拚力抵擋。
不出十招,這位河北第一猛將,便已被壓迫到無力反擊,隻能被動應接的地步。
就在顏良苦苦支撐時,後方的楚軍也追擊而至,兩麵夾擊之下,他的萬餘部眾被殺到鬼哭狼嚎,死傷殆儘。
當顏良勉強分神一瞥,發現四周幸存的部下,已所剩無幾。
“該死,這廝的武藝竟在我之上!”
“這要是再打下去,我就算不死在他手中,也難再突圍而出,必得死在楚軍的圍殺之中!”
“我乃大魏第一猛將,大王還需要我,我豈能死在這裡?”
顏良念頭一轉,逃意立時萌生。
於是雙臂奮然扛,將關羽一刀稍稍逼退,撥馬跳出戰團,埋頭便想開溜。
“插標賣首之徒,你以為你走得了嗎?”
關羽冷哼一聲,催動赤兔馬緊追而上。
赤兔馬疾行如風,轉眼已追至顏良身後,青龍刀卷起漫空血塵,斜斬而上。
顏良忘了關羽坐騎乃神駒赤兔,未料到對方這麼快追至,比及聽到身後破空身響起,回頭望去時,驚見那血染的刀鋒已當頭而至。
“不好,我忘了他竟搶了呂布的赤兔!”
顏良心中暗叫不妙,想要回刀抵擋之時,已然晚矣。
手中刀未出,青龍刀已至。
“哢嚓!”
電光火石一瞬,顏良被連人帶馬,斬成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