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麵“楚”字王旗,已然樹起,象征著劉備親臨。
隻是中軍統軍之將,卻乃關羽。
這南門八萬之軍,不過佯攻,隻為吸引沮授所統的魏軍主力罷了。
“看來沮授那廝,已將魏軍主力調至了南門。”
“很好,那就開戰吧。”
關羽目光如刃,手中青龍刀一揮,傳令進攻的號令。
“嗵嗵嗵!”
戰鼓聲驟然響起,打破了兩軍對峙的沉寂。
八萬楚軍,大小數百座軍陣,轟然開動。
如潮水般的楚軍,扛著無數張雲梯,挾著山崩地裂之勢,開始向南門一線推進。
城頭魏軍士卒,無不瑟瑟發抖,臉色蒼白如紙。
楚軍還未殺到城下,他們腳下已發軟,步子不由自主往後挪動。
沮授身後一名小校,甚至就在沮授眼皮子底下,便轉身想要向城下逃去。
“錚!”
沮授手中長劍一揮,將背身而走的小校,一劍斬落人頭。
左右將士,看到這血腥一幕,無不駭然。
這還是沮授在戰場之上,生平頭一次殺人,殺的還是自己的部下!
“我說過,誰敢後退一步,殺無赦!”
沮授血劍一橫,臉色猙獰如鐵,厲喝道:
“為大魏死戰,報效大王的時候,就在眼前。”
“我要你們與鄴城共存亡,誰敢再退,我必殺之!”
這血腥的威脅,成功的震懾住了士卒逃亡之心,暫時激起了他們死戰的勇氣。
於是他們勉強壓住逃意,強打起精神,握緊手中刀槍,準備開戰。
城外楚軍,已如潮水般漫至城下。
密如飛蝗的利箭,騰空而起,向著城頭覆蓋而來。
鮮血騰空,一聲聲慘叫驟然響起。
在絕對優勢的箭雨掩護下,楚軍成功搭設壕橋,大部隊如潮水般越過護城河,進至城牆下方。
數以百計的雲梯被樹起,靠於了南門城牆之上。
在諸將的督促激勵下,楚軍士卒如饑餓的野獸,你爭我趕的搶上雲梯,紛紛向城頭爬去。
先登者為首功,眾將士無不奮勇爭先。
沮授在親衛保護下,揮舞著血劍,往來於沿城一線,指揮喝斥著魏軍士卒,做著殊死阻擋。
檑木不斷轟向楚軍,飛石不斷的砸向楚軍,城牆上下,很快便慘叫起四起,為之血染。
一場激烈的攻防戰,在南門一線上演。
楚軍進攻南門之時,西門以及東門,黃忠,太史慈等諸將,也依照約定時間,同時發起了對鄴城的總攻。
整個鄴城內外,都被震天的殺聲籠罩,如若末日降臨之般。
北門。
四萬楚軍列陣於營外,無數雙目光盯著南門,將士們皆是躍躍欲戰。
其餘三門的攻勢皆已展開,殺聲鼓聲這裡是聽的清清楚楚,誰都能想象得出,這場攻城戰有多激烈。
唯有南門一線,劉備卻遲遲不下令進攻,這讓楚軍將士們心中無不急切,隻怕這破鄴城之功,自己沒能撈到點功勞。
“大王,其餘三門已動手,魏軍應該全部被牽製,無法分兵。”
“是時候讓張郃動手,我們一鼓作氣,殺入鄴城了。”
蕭方羽扇遙指著敵城提醒道。
劉備深吸一口氣,馬鞭一揮,喝道:
“傳令下去,即刻點起號火。”
“擂鼓,傳令翼德攻城。”
令下。
三柱狼煙,迅速在陣中升起,衝上雲空。
戰鼓聲,號角聲隨之而起。
張飛催馬而上,率領著四萬楚軍,浩浩蕩蕩向北門開始逼近。
城頭。
數千魏軍士卒,見得楚軍開始推進,霎時間神經緊繃起來。
張郃扶刀駐立,眉頭深皺,凝視著正在逼近的楚軍,卻一言不發。
“張將軍,楚軍馬上就要攻上來,你得下令準備迎敵啊!”
身旁韓定見張郃發呆,急是催喝道。
作為袁紹的親衛隊長,此時的他卻被派來做張郃副將,充當著監視張郃的角色。
張郃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袁本初,我張郃先是河北人,爾後才是你袁紹的臣子。”
“我豈能讓這一城軍民,為你袁家陪葬!”
韓定愣了住,滿臉茫然困惑。
他是全然不不明白,在關楚軍攻城的關鍵時刻,張郃為何突然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竟然還敢直呼魏王名諱?
“張郃,你——”
“刷!”
他質問的話未出口,張郃長刀已橫掃而過。
人頭落地!
左右魏軍士卒,一個個都看懵了。
自家張將軍,竟然這關鍵時刻,殺了副將韓將軍?
這是瘋了嗎?
張郃卻將血刀一揚,厲喝一聲:
“升起楚字旗,打開城門,放下吊橋,迎楚軍入城!”
“我張郃,今日決意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