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年春,曹操率九萬兵馬,搶於劉備大軍過河之前,西撤回了長安。
潼關,渭口還關口要塞就此失守,為漢軍兵不血刃攻破。
秦國渭水防線全麵瓦解。
漢軍主力兵渡渭水,二十萬兵馬沿渭水南岸,浩浩蕩蕩向長安進發。
鑒於潼關已得,漢軍糧草無需再繞道轉運,便由洛陽而發,沿黃河水道一路向西,再由渭口進入渭水,全程水路運往長安。
劉備遂再無糧草之憂,大軍高歌猛進,放心大膽的西進。
沿途華陰等關中各城,無不是望風而降。
消息傳回長安,人心大震。
…
太子府。
“父王手握十幾萬雄兵,又占據著地利險要,竟會被劉備接連戲耍?”
“現下可好,不光蒲阪關失陷,潼關渭口接連失陷,竟讓大耳賊打到了我長安城下。”
“父皇啊父皇,你這仗是怎麼打的?”
某密室內,太子曹丕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口中不停的碎碎念抱怨著。
他一時情急,言語中竟公然透露出了對曹操的不滿之意。
“咳咳,殿下,小心隔牆有耳。”
司馬懿不得不輕咳幾聲,提醒曹丕。
曹丕心頭一震,驀的省悟過來,慌忙閉上了嘴巴,下意識的向著四周瞟了一眼。
雖說這是在他太子府中,又是在密室之內,可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萬一今日談話泄露了出去,傳到了曹操耳中,自己還能有好果子吃嗎?
“仲達提醒的是,是吾失言了。”
曹丕自嘲過後,重新坐了下來,無奈歎道:
“可現下這形勢,仲達你也都清楚,我關中防線完全被突破,劉備大軍殺入我關中平原,馬上就要兵臨長安城下。”
“長安若是守不住,關中就不保,關中若是不保的話……”
曹丕打了個寒顫,沒敢再想下去。
左右吳質,朱鑠等心腹,個個都唉聲歎息,眼神透著無奈。
所有人都知道,關中不保,意味著涼州也多半守不住,秦國最終要退入益州,偏安一隅。
一旦縮進益州,秦嶺群山之險雖然可阻擋住漢軍的入侵,確保益州不失。
可秦嶺的群山,卻是把雙刃劍,同樣也鎖住了他們北出秦嶺,收複失地的可能性。
這就意味著,秦國隻能淪為一個割據政權,徹底喪失了與漢國平起平坐,爭奪天下的資格。
曹丕這個所謂太子,將來就算順利繼位,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個諸侯國主。
他們這些人,也全都要窩在益州那山旮旯裡,這輩子都彆想惦記著回歸中原了。
“都是那張鬆那個自以為是的蠢材,若非是他的狗屁方略失算,陛下怎麼可能接連失陷蒲阪關和渭口?”
“依我看,陛下就該治他的罪,滅他的滿門!”
朱鑠憤憤不平的罵道,將怒火全都宣泄在了張鬆之上。
吳質卻拳頭一捶案幾,恨恨道:
“我聽說,是渭水一戰,那龐德暗通劉備,故意敗給了漢軍,才使得漢軍成功於南岸立營。”
“我早說過,西涼人反複無信,那龐德又是馬騰父子舊部,更加不可信。”
“陛下就不該信任那張鬆,更不該重用那個龐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