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曹休,渾身已被染成血人,手中槍式已無章法,瘋子一般四麵亂舞。
他身前身後,不知被砍了多少道口子,鮮血如泉亂湧。
“哢!”
又是一刀正中其背。
曹休一聲慘嚎,再難支撐,一頭栽倒在了馬下。
四周漢軍一湧而上。
落地的曹休,拔劍出鞘,四麵瘋狂亂掃。
漢軍士卒為其瘋狂所懾,四麵重重包圍,一時間沒人敢上前。
終於。
鮮血太多,傷勢過重的曹休,瘋狂難以為繼,“撲嗵”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手中血劍也拿捏不住,脫手跌落。
跪地的曹休,大口的喘著氣,頭越來越低,生死在飛速流逝。
漢軍如浪而開。
馬謖策馬扶劍,穿過眾軍,徐徐停駐在了曹休跟前。
“曹休,你敗了。”
“街亭,已歸我大漢所有。”
馬謖聲音冷若堅冰,語氣中洋溢著自信氣度。
曹休顫巍巍抬起頭,當看到一張年輕的臉龐時,腥紅痛苦的眼中透出一絲困惑。
統軍的漢將,不應該是張郃嗎?
這人又是誰?
“張將軍正在略陽阻擋曹賊的救兵,吾乃馬謖是也。”
猜出了曹休眼中困惑,馬謖報上了名號。
“馬謖?”
“你…你是偽漢那個狀元,你是劉備的謀士?”
曹休回光返照一般,陡然間鋌直了脖子。
顯然他萬萬沒料到,滅了自己五千大軍,將自己逼上絕路之人,竟是馬謖。
張郃好歹乃河北四庭柱,敗給他也不算冤。
死在一個毛頭小子,死在一個年輕謀士的手中又算什麼?
恥辱啊…
“不可能,我曹休怎會敗在你一個謀士手中?”
“你不配殺我,你不配——”
大受刺激的曹休,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歇廝底裡的大叫起來,竟掙紮著想要拾劍再戰。
“我大漢雖臥虎藏龍,名將無數,殺你一個曹休,卻用不著他們出手。”
“我一個謀士,殺你足矣!”
馬謖目光傲然,不屑一哼,拔劍出鞘,揮刺而出。
“陛下,休已儘力,已儘力也——”
最後時刻,曹休放棄了垂死掙紮,望著略陽方向,發出一聲悲涼絕望的悲嘯。
“噗!”
馬謖一刺洞穿曹休心臟。
悲聲戛然而止,這位曹家年輕一代的翹楚,仰頭轟然倒翻在地。
敵首伏誅。
南坪山頂上,一麵“漢”字旗,已高高升起。
漫山遍野的漢軍,揮舞著手中兵器,發出震天歡呼聲。
“這曹休也算是條漢子,就莫要割他首級,給他留個全屍吧。”
雖為死敵,馬謖對曹休卻也給了應有的敬意。
隨後長劍歸鞘,目光望向了南麵方向。
“傳令,速速往長安,去向陛下報捷,就說街亭已下!”
“再向張將軍報信,叫他速速撤兵回街亭會合。”
“其餘將士,即刻移師街亭城,連夜加固城牆,修築工事,準備堅守街亭,抗擊曹操大軍!”
馬謖連下數道號令。
曹休所部已覆沒,張郃自然用不著在略陽抵擋曹操,自然要退回街亭城,與他會師。
接下來就是攻守雙方易位,改由他們堅守街亭,坐等曹操大軍來攻。
兩道信使,飛馬而去。
兩萬得勝的漢軍士卒,則移師再入街亭,開始連夜修築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