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Magic.14(1 / 2)

龍澤笑容諷刺,不知是在笑問這話的楚熙,還是笑無能為力的自己。

想也知道那個男人不可能這樣心胸寬廣,巴不得他一輩子都待在家族裡不要出來才好,現在不過才過了一個月,怎麼可能允許他邁出家族來到物質界。

地位、能力他都無法與唐.莫萊斯匹敵,就連想要恢複在光明聖殿聖騎士的身份,都要過問那個男人的意思。

不過多虧了這些天信奉黑魔法的魔導會突然出現,把魔法界鬨得一團亂麻。那些人從魔界召喚出來的魔法生物在街上橫衝直撞,暗係生物隻有光係魔法才能克製,於是光明聖殿不得不幾乎傾巢而出。

就連一向在物質界不管事的唐.莫萊斯也為這事忙得焦頭爛額,不然也不可能放手讓他的小伴侶離開,想必連一部分物質界也淪為戰場。

家族中的長老以為抓住了將功贖罪的機會,把他放出來探查魔導會的下一步動作並且進行破壞,想要借此邀功恢複在光明聖殿的地位。

怎麼可能將功贖罪……

家族中的長老並不知道他與那個男人的糾葛,隻知道是他惹怒了聖殿的代理人。龍澤心中清楚把他放出來絕不是什麼明智之舉,那個男人恨不得殺了他。

然而龍澤什麼也沒有說,這是他第二次為了末槐違背家族。他是家族培養出的兵人,要對家族絕對忠誠,要為家族的榮光奮戰至死。

可他現在,想的念的全是一人。

“家族命令,我在追查魔導會的巢穴。”龍澤這樣回答。

然而他清楚並不是,他給了少年連通他空間的戒指,剛踏出家族,他便循著戒指上的魔力波動尋了過來。作為空間係法師,隱藏自己的氣息輕而易舉,他一直遠遠地看著少年。

直到,不受任何魔力乾擾的楚熙找了過來。

雖有疑慮,然而聽見魔導會的名字,楚熙站直了身子難得正經幾分。雖然沒有回到魔法界,但最近發生的事他也聽說了。

“他們在這座島上?”如果真的在,就不得不考慮怎麼護住那魔法課上到狗肚子裡的小東西了。

“不清楚,族中讓我到這裡等待。”

完全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但楚熙卻信了。他知道龍澤是兵人,一切以家族利益為最優先,不可能違抗家族的命令。

上挑的鳳目微眯,唇角揚起一個挑釁的笑,撓了撓懷裡虎斑貓的下巴,“要去看看你喜歡的人嗎?”

“不。”龍澤轉身往島的中心處走,神色一如既往地冷淡,看不出任何破綻,“任務優先。”

楚熙“嘖”了一聲,自討沒趣,也轉身往營地走。

離了剛剛那地一段距離,感知四周並無其他人,隻有他自己後。像是再也支撐不住,向來冷漠的青年脫力般靠著樹滑坐在地。右手長袖的袖口處,殷紅的血不斷滴落在草葉上。

這是他違抗家族命令的懲罰,他身上種下了家族的血咒,如有違背分毫,就會像現在這樣。

龍澤脫下上衣觀察身上血咒的狀況,黑色的血咒如同薔薇的荊棘般纏繞住整個右臂,而所在之處像當真被刺傷了一樣露出一道道血痕。

這血咒自少年在他身邊說喜歡的第一天便有了,隨著少年每天的愛語而加深。末槐每說一句喜歡,荊棘便在身上擴大一寸,刺得更深一分。

耳邊是曖昧的吐息,身上卻承受著難以言喻的痛苦。然而龍澤卻從未拒絕末槐的示好,他甘願承受這甜蜜的折磨。

他一直穿著長袖,遮掩著被血咒侵蝕的身體,就連給他種下血咒的父親都未察覺。但如果龍澤徹底背叛家族,血咒會蔓延至全身,吸乾他的每一滴血。

龍澤使用空間魔法戰鬥,他的劍能斬斷空間,然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因為血咒的影響,他的右手已經拿不起劍了。

血咒就是血咒,不管他喝下多少魔藥都沒辦法治愈。他知道這樣的身體沒有辦法真正擁有那個漂亮又美好的小東西,但他就是想試一試,他想要回應少年,不想自己被少年放棄……

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忽略右臂的疼痛,還能動的左手從空間中拿出一瓶治愈魔藥,咬開瓶口的軟木塞往嘴裡灌。

魔藥的味道千奇百怪,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它們都難喝的要命。但龍澤喝了快一年了,就算味道再奇怪也習慣了。

閉上眼靜靜等待魔藥生效,左手一揮,把藥瓶扔遠了些。漫無邊際地想著還好左手還能用,還能拿得起劍。他對家族還有價值,所以至少現在,他還能遠遠地看著他喜歡的少年。

末槐本來就不是什麼耐心的人,也就在為魔王大人拿回傳承石這事兒上表現出了十足十的耐心,畢竟這事不耐心不行。也許是在這事上把耐心耗光了,是以做其他事總是急於求成。

光腳踩在河底光滑的石頭上,兩隻白嫩嫩的手努力想把在身邊遊來遊去的魚捉出水,然而捧出的隻是一汪汪清水。

過了好一會兒都捉不住那滑溜溜的魚,越試便越急,越急便越抓不住,到後來身邊兒的魚都被他嚇跑了,一條都不剩。

少年站在河裡似乎大受打擊,狼狽的小臉顯得有些可憐兮兮的。靠自己不行,終於想起來參加的是冬令營,眨巴著眼向一旁的夏譯求助。

陽光灑在水麵波光粼粼,少年琥珀色的眸子映著細碎的陽光,漂亮得像是精靈。

被這目光盈滿了心,夏譯輕歎一聲,站起身把河裡的人抱孩子似的抱起來往上遊走了走,找還有魚的地方,也不嫌棄那雙腳把他衣服都給弄濕了。

末槐被這麼抱著有點兒不自在,臉頰紅撲撲的,心裡卻美滋滋。夏譯像是看穿了他心裡想的什麼,輕笑著把人往懷裡又帶了帶。

找到一塊大石頭後,夏譯把人放在上邊坐著,末槐還有點兒戀戀不舍,坐在石頭上晃著小腿,想把自己弄乾。

男人脫下長靴,把褲腳卷到合適的高度下了水。

不像末槐這個沒耐性又沒技巧的磨人精,夏譯先站在河中讓水裡的魚熟悉他,等到合適的時間,再彎下腰把手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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