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忱低頭,一言不發地把玩著藥
盒。
林弈年搖頭:“沒聊什麼,她不怎麼和我說話。”
程岸:“誒忱哥,鐘女神和你說的多不。”
易忱從鼻尖哼出一聲:“多啊,特多。”
“等等,”程岸突然拿起桌上的處方,看著上麵的名字,“臥槽這鐘吟給你的?”
易忱又哼了哼。
程岸感慨:“她也太關心你了吧。”
一旁宋緒不滿地抽動嘴角:“所以我的藥不吃,鐘吟給的就吃是吧?”
易忱輕飄飄“啊”了一聲,“我能怎麼辦,她硬塞的。”
宋緒:“……”
他麵前的電腦滴滴兩聲,顯示有消息進來。
魔卡少女安:[你還在嗎?]
宋緒啪啪敲鍵盤:[在…就是剛剛在聽我室友說話,覺得他很好笑]
魔卡少女安:[怎麼說?]
宋緒:[大概就是,如果他有尾巴,現在肯定已經嘚瑟地翹到天上了]-
新的一周開始,天氣終於放晴。
時間邁入十一月中,一年一屆的校運動會即將如期舉行,同一時間開展的還有各大學院間的籃球聯賽。
“終於要放假了。”次日就是校運會,史安安剛回寢室便長呼口氣,往椅子上一癱。
對於不參加校運會的同學來說,運動會=放假。
對鐘吟來說,卻幾乎忙成了陀螺。院團委找到她主持開幕式,還有校園特輯的拍攝。
所有的事情都堆在了一起,幾乎要腳不沾地。
周四是個大晴天,秋高氣爽,萬裡無雲。
開幕式八點開始,鐘吟起了個大早,五點半便輕手輕腳地給自己做妝造。
白女士準備的裙子,在這樣的場合有了用武之處。她挽起長發,換上及膝的修身白裙。
鐘吟對鏡抹上口紅。
鮮研顏色,更襯五官深刻穠麗,明豔大氣。
郭陶上午也要表演,鐘吟剛剛梳妝完畢,就被她從後頭攬住,她小聲驚歎:“媽呀,太完美了。”
鐘吟戳她額頭,“天天見還不嫌膩啊?”
郭陶拋媚眼,“誰讓你次次都這麼驚豔。”
鐘吟笑了笑:“不早了,我先出門了,你也快點洗漱吧。”
七點半,鐘吟到達校
北體育場。
後台人來人往,各大學生組織都有派人來做誌願者,鐘吟捏緊手中的詞本,看著掛著校學生會工作牌來來往往的人群,悄悄尋覓著那個身影。
突然,身側的座位被人占據,男聲從側麵傳來,“早上好。”
鐘吟沒抬眼,疏離地嗯了一聲。
來人正是與她搭檔過幾次的盧宇。
兩個月前,盧宇時常借著搭檔身份給她發消息,更是莫名其妙地在朋友圈發了他們二人的主持合照,私下還冷暴力異地戀女友。
之後便發生了其女友表白牆發長文的事情。
這件事,直接成為她倒黴大學生活的開端。
對盧宇,若不是院裡強行安排二人搭檔,鐘吟實在不想和他再有一絲接觸。
盧宇不停她耳邊說著一些沒營養的話。
鐘吟愛答不理。
突然,團委的老師喊了一聲:“弈年,你去調一下音響,音響沒聲音了。”
從走廊裡間走出道頎長的身影,青年穿得正式,襯衫西褲,麵容清雋,“好,馬上。”
周圍似乎突然安靜了。
有那麼瞬間,鐘吟和林弈年對上了視線。
她心跳砰砰,後者朝她頷首,但沒時間停留,很快便匆匆越過人群,去了音響室。
一早上都在忙,每個環節都有層出不窮的問題,林弈年脊背滲出一層薄汗。
這邊音響剛調試好,那邊便有人來說:“席卡,還有放音樂的U盤沒拿來。”
林弈年:“放哪了?”
“還在辦公室那邊。”
“備用的呢?”
來人吞吞吐吐地推卸責任:“我記得是我讓小胡保管,但她說放在了鄭哥那,大家都沒想到會用上…”
林弈年直接打斷:“回去拿。”
“北體這麼遠,還來得及嗎?”
林弈年擰眉,徑直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懶洋洋的一聲:“喂。”
“阿忱,你出門了嗎?幫我個忙。”
易忱神色懨懨地揉著眼睛,他明顯沒睡好,滿身的喪氣,“說。”
……
“年哥說了什麼事啊?”看著易忱掛斷電話,程岸咬著包子問他。
易忱參加籃球聯賽,程岸水學分報了
跳高,兩人都是運動員,院裡要求必須參加開幕式,一大早就得起來。
易忱轉身去騎山地車,“你先去北體,我幫他取東西。”
程岸咋舌,“什麼東西這麼急?”
“誰知道。”易忱扣緊衝鋒衣的衣領,長腿邁上車,語氣有些冷淡,“都是林弈年自找的,非要做這些亂七八糟的官兒。”
說完,他一踩踏板,往行政樓的方向去。
程岸揉揉鼻子,咬了口包子。
雖然表現得不明顯,但他或多或少知道,最近幾個月,易忱和林弈年不太合拍。
入學時,兩人的專業課都在頂尖,一起敲代碼打比賽,大一就獲得了國際編程競賽的金獎。
易忱讓林弈年和他一起創業開發遊戲,兩人一拍即合。
但不知何時,林弈年的時間更多地被這些校務瑣事占據。
也因此,他換得學生會副主席的位置,直接和校黨委,團委接觸,他還輔修了政治學,卻在專業課上不如之前專精。
林弈年要走的路,雖沒明說,但幾人心裡都有數。
大概率要往仕/途發展。
當初說的話,估計也隻有易忱一人當了真。-
S大每年的校運會都辦得異常宏大,全程直播,今年也不例外。
後台人來人往,所有老師學生都嚴陣以待。
鐘吟隻得以看到一眼林弈年。他被很多人簇擁著,忙得幾乎見不著人影。
身側盧宇沒話找話的寒暄也讓她的耐心幾乎告罄。
她態度冷淡,偏偏盧宇像看不懂眼色,冷不丁道:“鐘吟,上次的事情對不起。”
鐘吟可有可無地發出個音節。
這招她還是和易忱學的。
她發現,隻要稍微學習他的說話方式,就能很輕易地就能把天聊死。
很好用。
盧宇卻是例外,他鍥而不舍:“我不喜歡她,我早就想和她分手的。”
鐘吟:“這和我沒有關係。”
盧宇充耳不聞,繼續訴說他和前女友形同虛設的戀愛。
鐘吟左耳進右耳出。
突然,她的目光凝在站在門口的林弈年身上。
他似乎在等什麼人,不停地看著手表。
許久未見<